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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時只恨自己讀書太少,翻來覆去只有鮮美、香醇幾個詞可夸。
等進瞭望海書院她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專門為自己吃到的美食寫詩,為它們作不一樣的詞!
林歲晚他們不慌不忙地吃好面出來,茅草棚子旁邊排著的長隊只剩下一小截尾巴,排在尾巴尖兒上的還是熟人。
韓老二太缺德了,故意挾私報復!
早上掐著點出門不說,到了山門外他這個弘武館主考倒是憑著武官令牌進去,卻非常雙標地要求韓叔重不能仗著身份搞特殊,提著衣領子將親弟弟給甩到隊伍最後頭。
韓叔重早就看見林歲晚他們了,只是一頭一尾隔得太遠,打招呼估計得靠吼。
韓叔重權衡過後,覺得韓老二說得對,大庭廣眾之下,確實不能大呼小叫搞得太特殊,只好憋著性子老實排著。
韓叔重神采飛揚地朝著林歲晚招了招手,林歲晚也笑嘻嘻搖手回應,詫異又開心道:「祖父,韓家小哥哥好像也要來書院上學呢,他那麼矮,肯定跟我一樣,只能去開蒙院,真是太好了!」
林曄亭聞言心情有些複雜,林歲曉和林歲午看著「那麼矮」的小子,眼裡都帶著幾分不善。
但其實他們祖孫三人都擔心太早。
活了兩輩子的小餓死鬼不過是小孩心性而已,能有什麼曖昧心思呢?她只是單純高興能和認識的小夥伴一起讀書罷了。
最後剩下幾人很快就登記好。
韓叔重沒有舉薦名帖,只有自家父王給的軍功牌。
他恭敬遞上軍功牌後,報了自己的大名和年歲。
韓叔重大名韓瞻鼎,剛滿七歲零十個月。
助教瞥了一眼軍功牌後,神色淡定地揮筆寫下門條,仿佛這韓姓再普通不過,這大名似乎也沒甚稀奇。
立在旁邊擋風的幾名學子卻忍不住小心打量了韓叔重幾眼,互相對視過後,面上都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只有耿培延神色淡定。
這廝估計是早就得了消息,又擱這兒不當人呢!
韓叔重今日也穿了一身書生袍,是湖藍色緙絲質地,烏墨色方巾帽中間點綴一塊紅瑪瑙,襯著那含笑上挑的鳳眼,雖少了幾分狂放,卻依舊張揚。
登記好的學子都等在茅草棚子邊上,熙熙攘攘,年歲不一,人數大約五、六十左右。
助教是個逮著幾隻耗子就要利用到死的傲嬌老貓,登記好名冊後,他就再也不肯動彈了。
耿培延幾人冒著生命危險當了擋風的門板後,還要負責給新生引路,帶著他們去報考的書院裡參加考核。
韓叔重態度恭敬地跟林曄亭和趙拙言見了禮,和林歲曉和林歲午也打了招呼,最後扭頭又湊到了林歲晚身邊。
他背著手,撇嘴得意道:「我就猜到你肯定也要進開蒙院讀書,要不是想著有熟人,就算我老爹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稀得來。」
林歲晚琢磨著他應該是貪玩厭學,便善解人意道:「我小舅舅也要一起,到時候你們課業要是上有什麼不懂的,我會幫助你們的。」
韓叔重沒想到竟然有人比自己還大言不慚,他好笑道:「我雖入的是開蒙院乙級班,但乙級班所學的開蒙三本我都已經學完了,晚晚妹妹你也是如此嗎?」
所謂開蒙三本,分別是《三字經》、《千字文》、《數術啟蒙》。
趙華維也在一旁插嘴,似找到知己般道:「我也學完了,進乙級班不過是再鞏固一遍,順道練練字罷了。」
林歲晚左右各看了兩人一眼,心想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進步的麼,你怎麼瞞著我偷偷努力了?
擁有百年心智的天才恍恍惚惚地跟著眾人進了書院,即將迎來死活都卷不過古人,最後只能另闢蹊徑的書院生活。
此時山門百米外,張佩蘭盯著那金尊玉貴的小小少年目光熱切!
張佩蘭前夫姓齊,是耿夫人的娘家堂侄,其父母早亡,只有兩位嫁了人的姐姐,十多歲的年紀就繼承了上千畝的良田桑林,算是個富貴鄉紳。
可惜其性子懶散庸碌,是個得過且過,十分不上進之人。
當初因為周宏林那痴心卻狂妄之舉,三人之間鬧得很是難看。
兩個嫁出去的姑子日日指著張佩蘭的鼻子罵她是盪/婦/婊/子。
張佩蘭與前夫和離實屬無奈,可卻無人懂她的苦衷,就連耿夫人這些年也對她疏離起來。
張佩蘭心裡記著當年的恩情,即便十回有六回都見不著人,但依然時常帶著自己繡的鞋襪衣裳等物去耿府表孝心。
昨日去耿府的時候,張佩蘭是由耿夫人身邊的心腹麽麽招待的。
她只吃了一盞茶便不得不告辭離開了,可卻剛好在大門口處瞧見了心腹麽麽口中的貴客。
耿府中門大開,耿夫人帶著幾個孫子親自迎到了門外。
瞧著這慎重又恭敬的陣勢,張佩蘭琢磨著這貴客應該確實非常尊貴。
她忍不住駐足不願離開,立在牆角豎著耳朵聽了個大概。
不遠處,耿夫人屈膝行禮,恭敬:「見過二公子,見過三公子。」
年長的青年連忙抬手扶起了耿夫人,朗聲笑道:「老夫人不必如此,我與老三來得匆忙,王府別院來不及收拾,只得厚顏在耿府借住幾日,還望老夫人不要嫌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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