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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擔心幼妹的林歲曉和林歲午聞言都笑了起來,只是還不等他們開口,已經拉著衛擎蒼在桌邊坐好的虎賁榜第二,卻眨了眨瀲灩的桃花眼,看著藍舶錚戲謔道:「喲,看不出來啊,霍仲禮,你這麼快就交到好朋友了。」
藍舶錚桃花眼帶著幾分陰鬱,冷聲道:「我不姓霍!別叫我這個名字!」
那虎賁榜第二還要再說什麼,卻突然被衛擎蒼拿開花饅頭狠狠堵住了嘴,沒好氣道:「霍元宸,你可快閉嘴吧!」
霍元宸險些被饅頭噎死,「嗚嗚嗚」掙扎著將衛擎蒼的手拿了下來。
藍舶錚面無表情,也未跟林歲晚等人打招呼,扭頭便離開了。
霍元宸卻還要挖苦道:「小屁孩,真是彆扭又小氣。」
衛擎蒼拿著饅頭又看了他一眼,霍元宸連忙閉嘴。
一大一小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桃花眼,只要不是傻子,就猜得到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恰好在場的人非但不傻,還都是心思通透的人精,就連大大咧咧的霍正北都沒多問什麼。
林歲晚跟兄長又寒暄了兩句後,便跑去追藍舶錚了。
趙華維緊跟其後,霍正北跟他小叔打過招呼也跟在了後邊,只有韓叔重黑著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悶悶不樂地最後離開。
耿培延點了菜回來。
他和衛擎蒼、霍元宸之間原本就是熟識,如今再加上林氏兄弟和霍長安,剛好湊成一桌。
幾人在文、武二館裡都是能躋身前三的佼佼者,他們之間的交流和林歲晚等小朋友不同,多帶著幾分惺惺相惜、志趣相投之意。
林歲曉動作優雅地啃著饅頭,問霍長安道:「霍師弟與族人如今安置在何處?」
霍長安並不避諱經歷過的苦難,坦然又慶幸道:「因著堂兄的關係,霍氏一族男女老幼共二十七人,都被安置在了平城軍營附近的南坪村里,跟府衙里借了糧食和種子,如今都在忙著開荒呢。」
耿培延點的菜被幫廚小哥端了過來,葷素搭配一共有十五、六碟,可見是當真豪氣。
耿培延熱情招呼大家動筷,林歲曉等人並未扭捏推舉,但也不似饕餮般胡吃海塞。
霍長安夾了塊肥瘦相宜、軟糯醇厚的紅燒肉吃進了嘴裡,只覺得逃荒時的日子猶如夢境一般,忍不住傷懷道:「哎,也不知逃往遼河方向的其它霍氏族人,此時如何了?可否也吃得上這免費的開花饅頭?」
耿培延家世不凡,知道許多一般人不知道的秘辛。
他猶豫思索片刻後,低聲道:「我聽說因為無人賑災,幽州璋德、臨川二府起了民亂,到處都是暴民亂軍,怕是都快要打過遼河去了,南逃的百姓流民也越來越多,遼河駐軍早就攔不住了。」
霍元宸嗤笑道:「呵!將士不去平亂,卻只知攔著無辜災民,當真是白穿了一身軍皮!」
霍正北更是譏諷道:「平亂?有些人怕是巴不得幽州亂起來,最好能讓所謂亂軍直接打到盛京才好呢!」
耿培延看著義憤填膺的霍氏二人,玩笑道:「你們二人都一個姓不說,還都是性情中人,祖上說不得還是一家呢。」
霍長安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霍元宸。
霍元宸卻扯了扯嘴角,十分嫌惡道:「幽州霍氏乃名門之後,祖上皆是抗擊北狄的忠義之人,在下原籍青州,先祖是個賊寇,後代也多是小偷,實在不敢高攀玷污了這位師弟。」
「……」
林歲曉兄弟和霍長安都被他這話給震得回不過神,心說您這麼謙虛,您的祖宗長輩們都知道麼?
耿培延和衛擎蒼知他身世過往,聞言齊齊翻了白眼,只覺得這人的腦子是越來越抽抽了,高攀就算了,玷污二字真不知是從何說起。
第64章
書院午休將近有一個時辰, 用完午飯散步玩耍一陣後,一群胃和腦袋不能同時受累(俗稱吃飽了就困)的小娃娃們,還能趴在桌案上小憩一會兒。
開蒙院下午只有兩節正課, 教授內容為樂、御、射、畫、農工常識、武藝基礎、以及粗淺的格物理論。
簡單總結就是,上午語文(包含書法練字)數學固定不變, 下午各種興趣課輪流著上。
今日下午兩節正課分別是樂、畫,授課的夫子是之前在山門外為林歲晚她們發放學生牌的秦學導。
樂學的樂理,練的十三弦的瑤箏。
秦學導一曲《春風小調》彈得活潑有趣,生機盎然。
眾學子卻群魔亂舞,小調變成了大調,春風變成了狂風,似鴨鳴、破金、撕錦般的聲音輪番上陣, 驚擾得窗外的新綠嫩蕊都仿佛失了生機。
秦學導抗噪能力極強,即便魔音環繞,她仍舊面不改色, 耐心給每一名懵懂頑童糾正著指法錯誤。
林歲晚於樂之一道並無多大天賦,一節課後,只會勉強彈上幾個音。
但她十分喜歡繪畫,喜歡五彩的顏色。
按照秦學導教授的方法, 林歲晚用硃砂、石黃、藍靛等顏料,調了濃淡不同的八、九種色彩。
秦學導簡單講解了握筆、調色、暈染等方法後,便讓學生們自由發揮,想畫什麼,便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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