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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晚聽完藍舶錚的經歷後,同樣恨得不行,怒罵道:「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畜生,下起毒手來當真是半點都不帶猶豫的啊!果然不應該打草驚蛇,毒蛇扭頭就咬一口,實在太危險了!」
藍舶錚估計昨日才說了託夢的事,結果這一大早的就給安排了這麼一出殺招!
狠,當真是狠啊,怪不得連藍胖子那樣的聰明人都中了算計。
林歲晚這一句「虎毒不食子」聽得藍舶錚神色蒼涼,就連霍元宸也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來。
韓瞻鼎神色淡定,寬慰道:「藍老太爺的案子一點證據和線索都沒留下,如今毒蛇又出洞作惡,這行跡不就露出來了麼,勉強也算是好事嘛。」
韓瞻鼎說完,又看著藍舶錚,篤定問道:「子遠兄,你如今可有決斷了?」
藍舶錚目光堅定,鏗鏘有力道:「即是為祖父,也是為我自己,就算再撞得頭破血流一回,我也要那惡賊殺人償命!」
韓瞻鼎似早有所料,點頭道:「殺人償命啊……,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藍舶錚躬身行禮,懇切道:「還請公子教我!」
*
望海書院自建立以來,頭一回有超過五名以上的學生在同一日請假。
蔚藍色的海平線上,赤紅的暖陽的已經升起了兩丈高,耀眼的光芒照亮人間,就連最陰暗的角落似乎也再藏不住魑魅魍魎。
興和縣西城門外,三名穿著勁裝的弘武館學子騎著披甲駿馬,手握兵器,護著一輛兩匹馬拉的烏木頂馬車,從興和縣出發,朝著平城方向疾馳而去。
馬車內,五名小娃娃神色肅穆,頭挨著頭,仿佛正在策劃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
霍正北不可思議道:「冤魂託夢本就難以取信於人,如今再讓藍舶錚去替鬼鳴冤,這這、這哪個縣官敢管啊?」
韓瞻鼎挑眉道:「興和縣縣官不敢管,平城知府卻是敢管的。」
平城知府宋懷安乃燕王殿下心腹中的心腹,一向是想燕王所想,憂燕王所憂。
早在藍舽直遇害時,宋懷安便給燕王殿下進過「讒言」,說是要偽造一些證據,將藍舽直遇害的罪名硬扣在霍威頭上,宰了這個兩面三刀的雜碎,正好給梁王殿下敲敲警鐘,免得他爪子伸得太長!
燕王內心裡其實覺得宋懷安這主意很是不錯,可怪就怪這蠢貨出這鬼祟主意的時候,竟然不知道私下裡悄悄地給自己說!
當著另外幾名幕僚謀士的面,他堂堂北疆之主,怎麼可能明目張胆地同意讓心腹手下去搞莫須有的罪名「陷害」人,他以德服人、公正嚴明的主公人設還要不要了!
霍正北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依舊遲疑擔憂道:「就算平城知府敢管,可子遠兄要告的是其生父,子告父,還是以託夢為由,這要是傳揚開去,怕是對子遠兄的名聲也有礙啊。」
藍舶錚問林歲晚害死自家祖父的兇手是誰,林歲晚自然將藍舽直知道的事實都轉告了他。
藍舽直遇害的真相和眾人的猜測其實相去不遠,幕後黑手果然就是嫌疑最大的贅婿霍威。
此人野心極大,老早就已經向梁王表了忠心,殺害的藍舽直的賊匪是梁王借給他的人,當初青州那筆造船訂單,也同樣不過是引藍舽直出北疆的幌子而已。
官府衙門未尋到有效證據,藍舽直臨死前卻套出了賊匪頭子的話。
那賊匪頭子親口承認了霍威是主謀,還譏笑藍舽直識人不明,活該有此一遭,又叮囑他死後下了地府,記得在閻王爺面前不要告錯了人!
可見這賊匪頭子對鬼神之事大約還是有些敬畏的,似乎也不想等到自個下地獄的時候替人背上黑鍋孽債。
霍正北這番畏首畏尾之言引得趙華維直發笑,小胖子笑得狡黠,煞有其事道:「霍兄此言差矣,子遠兄只不過是得了其祖父託夢,代其祖父鳴冤罷了,何來子告父一說,真正要狀告霍威之人,不是藍老太爺麼。」
「……」
不愧是前御史之子,果然好辯才,霍正北沖他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的心悅誠服。
林歲晚和藍舶錚半點也未被趙華維和霍正北的對話分散注意力,兩人一個負責轉述,一個負責記憶,打算在趕往平城的路上,想方設法地將藍舽直託夢鳴冤的事情給砸實了!
藍舽直對報仇的要求並不高,他無所謂霍威認不認罪,也無所謂霍威後不後悔,更無所謂霍威是不是身敗名裂,他只要弄死這個畜生,保證自己孫兒不受迫害就行。
在林歲晚上一世所在的世界裡,在沒有有效證據的情況下想要定一個人的罪,還真不太可能,坐牢都不一定會有,就更別說殺人償命了。
可這個世界卻不同,封建特權之下,想要弄死一個人,有時候其實也挺簡單。
按照藍舽直的說法,霍威投效梁王,挖空北疆的行為本身就是在找死。
只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由頭,燕王殿下絕對不吝惜拿他開刀,如今藍舶錚要做的,就是給燕王殿下遞上去一個說得過去的由頭。
藍舽直在系統里努力回想著自己的生前往事,林歲晚逐字逐句地轉述給藍舶錚聽,藍舶錚再心腦並用地全部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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