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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岳目露恍然,似回憶般道:「末將也只見過一回,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彼時二公子您還在王妃肚子裡頭,並未出生呢。」
「當時王爺帶著我們上千名兄弟馳援燕山衛,半路上卻中了北狄可足渾氏的埋伏,被數千名金剛狼兵圍困,上千名兄弟死得只剩百人不到,王爺也被可足渾金剛大將……」
說到此處,上官岳陡然止住了聲音,似是不願再想不起當年的具體慘狀。
過了片刻後,他才又繼續回憶道:「末將當年護衛在王爺身邊,看著弟兄們一個個戰死倒地,手腳麻木幾乎快要揮不動陌刀,就連王爺也說這回怕是要丟命於此,遺憾未能見到二公子您出生。」
韓瞻誠聽了此言,面上露出幾分動容之色。
上官岳卻神色奇異,如做夢般繼續道:「可就在最後關頭,像鐵桶一樣的可足渾戰陣卻突然被生生破開了一道口子!
來人騎著披甲戰馬,渾身浴血,其高大似山嶽,兇悍如修羅,破軍蛇矛只揮手一掃,便有數十名可足渾狼兵被生生劈碎了腦袋瓜子!
只他一人,就在上萬名可足渾狼兵中劈出了一條求生坦途,殺得那嗜血狼兵如最怯懦的兔子一般,握著兵器不戰而退!」
上官岳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心緒後,才感嘆道:「我上官氏先祖於神武百虎將中排名第二,自那一役之後,末將才深刻地認識到,這第一與第二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位次,而是鴻溝天塹,林氏……」
天生神力的林氏子弟,其本身便是神兵利器!
擂台上,還未經過殺場的錘鍊的神兵正刻意收斂著鋒芒,其遊刃有餘的防守,不過是試探罷了。
同樣未經過殺場錘鍊的弘武館學子卻並未看出端倪,甚至還竊竊私語道:「破軍蛇矛也不過如此,竟被衛閻王攻得毫無還手之力。」
「使重武之人,往往後繼無力,若再這般消耗下去,戰敗便已成必然!」
「衛師姐天生耐力驚人,以己之短搏彼之長,這小子是傻的麼?」
弘文館學子竊竊私語時並未壓著嗓子。
林歲晚耳朵敏銳地全都聽進了心裡,一時間擔憂無比。
韓叔重伸手扯了扯她那皺巴著小臉,笑道:「瞧你,臉都愁出褶子來了,放寬心吧,你二哥馬上就要勝了。」
林歲晚心說你又是瞎猜的麼?
自家二哥一直在防守,拿什麼勝?詛咒小姐姐崴腳可以嗎?
林歲晚嫌棄自己心思太壞的時候,卻抬眼看見她二哥開始轉守為攻了!
林歲午並未像弘武館學子以為的那樣後繼無力。
寒鐵打造的長矛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如泰山壓頂一般,氣勢駭人地朝著衛擎蒼攻了過去。
衛擎蒼身法靈活,巧妙化解,並不敢硬抗。
開玩笑,那可是通身寒鐵打造的破軍蛇矛,真要當頭挨一下,她估計就要當場飲恨西北了。
說實話,這一場比斗林歲午打得實在是束手束腳。
擂台畢竟不比戰場,真傷了人命可不好。
攻守交換後,又是十幾個回合。
衛擎蒼步伐慢了半拍,躲閃不及,只能揮刀迎了上去。
劈山一般的力道震得衛擎蒼手臂險些折斷,虎口撕裂,頓時血流如注。
林歲午畢竟年歲尚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衛擎蒼卻不甚在意,收起陌刀朗笑道:「我常自詡耐力不凡,如今方知是厚顏,這世間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場是我輸了。」
場外有人不解,高聲疑惑道:「不過一擊罷了,師姐已擋住,如何就要認輸了?」
衛擎蒼撿起扔在擂台邊上的刀鞘,舉起受傷的右手道:「我氣息已是不穩,且還受了傷,林師弟卻才剛開始發力,再比下去,除了多挨幾下揍,並不能改變輸贏。」
衛擎蒼說完後,便跳下了擂台。
眾人抬頭望向正拿棉布條往蛇矛上纏的林歲午,只覺他好似並未上台比斗過一般,氣息平和不說,面上神色更是泰然得很。
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厲害呢,還是不厲害?倒是這榜首之爭,當真是讓人看了個寂寞。
就連韓瞻誠也有些遺憾道:「破軍蛇矛之威,怕是只有上了戰場,才能真正得見啊。」
上官岳笑道:「衛丫頭倒是體會到了,只是這丫頭滑頭得很,並不想拼死拼活地打給咱們看過癮呢。」
韓瞻誠看了跳下擂台衛擎蒼一眼,笑贊道:「又不是戰場之上掙命,何必拼死拼活,再說打給別人看過癮了,難道還有軍功牌拿不成?」
那邊衛擎蒼下了擂台後,虎賁榜第二趕緊上前,從懷裡掏了張帕子替她包紮傷口。
林歲晚呆呆愣愣看著她二哥又將她們家祖傳的破軍蛇矛像扛扁擔似的抗在肩上,摸頭不捉腦道:「好奇怪啊,咋就贏了呢?」
沒有半分學武的天賦的小餓死鬼沒看懂啊!
韓叔重並未開口解釋,只笑得有些無奈,這個呆娃娃,怕是對自家祖傳的神力並無半分概念呢。
第57章
林歲午和衛擎蒼比完後, 接下來再上台的新生有了參照,便謹慎了許多,全都只從虎賁榜二十名以下挑選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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