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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霄山以北為北疆。
北疆從來都不是固定的大小,更不能完全算是大旻江山!
自/太//祖登基至今,雲霄山以北便是大旻抗擊北狄的第一戰場,而所謂的北疆防線也曾在北狄與大旻之間幾度易主。
仁宗在位時期,北狄七十六部死灰復燃,大軍曾攻破高城,肆虐幽州遼河以北。
燕王殿下領兵出征,將北狄趕出雲霄山脈以北八百里。
那八百里疆域便是如今的北疆,也是如今燕王的封地。
第17章
夕陽朦朧,人間蒼茫,龜裂的大地上有無數的生命在哀嚎。
樓牆雄偉,城門緊閉,林歲晚一行人無奈被攔在了高城外。
「頭兒,高城守軍實在沒膽!屬下扣了半天城門,竟是連個回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開城門放咱們進去了!」
回話的兵士剛從災民堆里擠了個來回,身上的烏青色魚鱗甲都被擠歪了。
齊萬山找了一處偏僻的矮坡紮營,離著逃荒的災民有不遠的距離。
聽了手下的回話後,齊萬山一巴掌恨恨地拍在大腿上,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真特娘的晦氣!這高城縣的縣令和守備都他娘的是屬烏龜的麼,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就立馬縮脖子進殼,……不就是一些逃荒的災民麼,還真當攻城的大軍來防了!」
「齊大人,災民可不僅僅只是『一些』,光是擁堵在城門口處叫囂怒罵的亂民,怕是就至少有近千人呢!」
跟著一道去打探的消息的秦雍神色擔憂道:「若是真開了城門,那些亂民必定會趁機湧入,高城守軍估計是攔不住的!……高城縣這城門,怕是一時半會開不了了。」
林曄亭望了一眼高城縣兩旁的險峻山峰,無奈嘆氣道:「若是如此,也只能等兩日看看情況再說了。」
大人長輩們說話的時候,林歲晚正忙著爬上爬下地清點檢查著物資。
聽見祖父的決定後,林歲晚巴巴地湊了過來,掰著小短指頭操心又焦慮地數道:「祖父,咱們只剩下四十六塊饢餅,一小袋稻米,和一小小塊燻肉了,水囊里更是半點兒水都沒有了呢!」
自從過了幽州遼河,踏入璋德府之後,祖父的金葉子就很難再換到糧食了。
將近兩年未降雨的幽州北部,更是連水井河流都乾涸了,再難找到一處水源。
齊萬山跟他的手下弟兄們同樣只剩下了一些饢餅,水的話湊一湊,估計還能勉強再湊出半隻水囊。
可半隻水囊的水又能頂什麼事呢,都不夠一人一口喝的!
齊萬山也顧不上生氣罵娘了,只能親自帶著兩名兄弟,打算跟林曄亭他們一起去尋找水源。
林歲晚抱著一隻幾乎有她身高那麼長的牛皮水囊,跌跌撞撞地也要跟著一塊去。
林歲午伸手拿過水囊,一把將妹妹抱回馬車上,笑著勸道:「你人矮腿短,就莫要跟著了,乖乖在這裡等著啊。」
林歲晚像個牛皮糖似的緊緊扒在她親哥身上,任由她哥怎麼撕擼都撕擼不下來,只可憐巴巴地耍賴撒嬌道:「我要去,讓我跟著去麼!我能跟上的,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
原身自幼在母親趙華瑩身邊長大,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奶娘和丫鬟在照顧伺候,可與住在外院不能隨時見面的兄長和祖父相比,原身確實要更親近生母一些。
在原本劇情里,原身在抄家下獄的時候受了不小的驚嚇,流放路途上十分依賴生母趙華瑩。
可惜,趙華瑩並沒有照料和看顧孩子的耐心跟本事,原身在流放路途上大病小痛不斷不說,後來更是得了風寒肺熱之症。
病懨懨堅持到幽州璋德府青岷縣的時候,原身終於熬不住了,徹底高燒昏死了過去。
之後,原身的記憶便不再完整。
只渾渾噩噩記得祖父背著她去縣城求醫,迷迷糊糊被灌了好幾回苦苦的藥。
等到原身勉強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陌生的高牆宅院裡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人,父親阿娘和祖父兄長全都不見了蹤影。
原身害怕又無助,小小的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嘴裡「阿娘、父親、二哥……」地不停哭喊。
她踉踉蹌蹌、病病歪歪地摔下了床,在陌生的宅院裡像倉皇小獸一般四處亂竄。
通往前院的木門被人用木棍栓死了,她拍打著木門哭喊得啞了嗓子,腫了手,卻還是沒人來應她。
原身絕望又恐懼,發現牆根處有個小小窄窄的排水洞後,她想也沒想就硬擠了出去,擠得臉頰手臂都擦破了皮。
災民肆虐搶劫的巷道里,無助的女孩彷徨哭泣,茫然無措地四處尋找著自己的家人。
最後自然是沒有找到的。
原身的結局之前便已經說過……
她到死都不知道父母親人為何要拋下她一人在陌生的地方。
林歲晚作為旁觀者,卻清楚地知曉前因後果。
原身病弱垂危的時候,林曄亭背著她一路狂奔去青岷縣縣城醫館求醫。
等到原身脫離危險後,林曄亭才抽空帶著林歲午去縣城糧鋪里搶購一些路上吃的糧食。
他離開時曾細細叮囑過趙華瑩夫妻要寸步不離地看著孩子,還拜託了秦雍叔侄父子三人在醫館前院看守護衛。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青岷縣縣城外的災民在有心人的煽動下發生了/暴/亂/,殺了城門口看守粥棚和維持秩序的衙役兵士後,像蝗蟲似的湧進了城,一路燒殺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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