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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午此時穿著一身粗布短打,他原本就長得高壯,曬了兩日後,麵皮又黑了幾分,瞧著倒是像極了獵人。
他將長矛遞給了楊兆麒,讓他幫忙拿著,只拿著手裡削尖的木棍,便跟著彭珃迅速離開了。
楊兆麒將林歲午的長矛和自己的火雲/槍/一塊兒抗在肩上,顛了顛重量,感嘆道:「我原以為我家的火雲/槍/就足夠分量了,可與林家的破軍蛇矛相比,卻還是差得遠呢!」
林歲晚聞言不自覺挺了挺胸膛,那小驕傲的模樣,好像人楊師兄是在誇她一樣。
韓瞻鼎:「……」
韓瞻鼎眼裡含笑,心想明明是個嬌氣又好享樂的笨丫頭,可這一路走來卻不吵不鬧,更是半點也未落於人後,可不就值得驕傲麼!
韓瞻鼎下令原地修整,打算等林歲午他們回來後再作計較。
寂靜又熱鬧的深山裡到處都是動物生存過的痕跡,甚至還能時不時聽見一兩聲虎嘯,好在林歲晚他們人多,又個個都身手不凡,真要遇到了什麼猛獸,還指不定是誰吃誰呢。
不遠處,曾華林和曾華江兄弟倆卻沒這般好命也沒有這樣的底氣。
背脊上插著根竹箭的黑皮野豬,體型瞧著就跟小山一樣,獠牙足有半尺長,若是被捅一下,估計能輕易捅穿人的肚皮。
曾家兄弟倆拔足狂奔,赤紅著眼的野豬在後邊玩命地追,那流著血都要乾的架勢,仿佛是要跟挑釁它的人類不死不休一般。
連著幾年都未吃過的飽飯的曾華林早已經是體力不支,眼瞅著就要跑不動了。
他抬眼瞧見從旁邊的林子躥出來兩個人時,沒想著求救,倒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大聲提醒道:「跑!有野豬!」
曾華林喊完,腳下一軟,一頭栽在了地上,看著那大野豬越來越近,曾華林恐懼顫抖得失聲,只道今日怕是就要命喪於此了!
「哥!」曾華江目眥欲裂,拿著一把破木弓折返回來。
「老二,別管我,快走!」曾華林崴了腳,即便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沒走兩步,就又摔在了地上。
曾華江卻不聽勸,那野豬本就是他招惹來的,哪能讓大哥給自己擋禍。
曾華江拼命將大哥從地上拽了起來,架著他大哥的胳膊,半拖半抱地往前挪。
曾華林捨生忘死地擋在弟弟後邊,又勸又罵地讓他別管自己,自個逃命去。
離著兩人不遠處,林歲午跟彭珃對視了一眼,無聲詢問「你上還是我上?」。
彭珃神色謹慎地沖奔來的野豬撇了撇嘴,沉默回應「你上吧,我沒有把握徒手撂倒這貨。」
林歲午點頭,好吧,我上就我上。
眼看那野豬就要朝著曾家兄弟衝撞過去,千鈞一髮之際,林歲午輪起削尖的木棍投擲過去,使足了力道的木刺又狠又准地插進了野豬脖頸處,瞬間血流如注。
野豬卻未立即死去,咆哮一聲後轉頭向著林歲午狠撲過來。
林歲午沒有躲開,兩隻手緊緊握住野豬獠牙,被野豬頂得後退幾米後,右腳抵著一顆成人懷抱粗的榆樹硬生生停了下來。
野豬瘋狂擺頭,四蹄刨著地面,尖銳的咆哮聲聽得人心間發顫。
林歲午臂膀上的肌肉鼓起,手臂和腰間一齊發力,大喝一聲,兩百斤左右的野豬被他撂倒在地,脖頸更是被硬生生給扭斷了,那黑豬連掙扎都來不及,就立時咽了氣。
曾家兄弟目瞪口呆,就連彭珃也心生佩服,林家這祖傳的神力當真是恐怖,也實在令人羨慕!
因著有救命之恩,林歲午兩人十分順利地跟曾家兄弟熟絡起來。
曾家兄弟小心翼翼地問起林歲午和彭珃身份時,兩人按著韓瞻鼎之前交代的說詞繼續編,又謹慎填充了不少細節。
曾家兄弟並未起疑,曾華林還有些羨慕道:「以林兄弟的身手,逃進深山倒還能有活路,不像我們兄弟,大旱時險些餓死,如今風調雨順,卻還是吃不飽肚子,只能提著命來山里尋食。」
曾華江看了一眼地上野豬,眼裡流露出幾分羨慕,卻也不敢妄想什麼。
彭珃比林歲午圓滑,當即便道:「深山裡雖然餓不死,可卻照樣什麼都缺,缺鹽吃,缺衣裳穿,再說了,人也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深山裡。我們兄弟此次出山,本也是想去外邊瞧瞧,瞧瞧外邊現下是個什麼光景,若是太平無事,也好想法子將家人給遷出山來。」
曾家兄弟對視一眼,面上儘是苦意和恨意。
曾華江耐不住脾氣,直言勸道:「太平?!呵,天災結束,人禍又來,哪裡來的太平!我和大哥若是有兩位恩人這般身手,那真是巴不得將家人也遷來山里呢!」
曾華林有些責備地瞪了自家兄弟一眼,對林歲午和彭珃道了句歉,接著便儘量客觀地給林歲午兩人細細分說了山外邊的情形。
林歲晚無聊地坐在鋪著松針的樹蔭下,正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林歲午和彭珃一人拎著一條豬後腿,終於回來了。
林歲午將豬後腿放在一塊青石上,一五一十地匯報了打探來的消息。
那兩名姓曾的莊稼漢是平昌縣連山屯瓦子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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