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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瞻鼎在父王發話讓他來幽州占山頭的時候,就已經將手裡的細作都撒出去了,這些時日陸續收到一些消息,對現如今幽州北地的情況也算是了解了個大概。
韓瞻鼎瞥了跟著孟元宸一群人胡鬧的林歲晚一眼,扭頭為霍長安解惑道:「平昌縣縣城以及附近十幾個村鎮,如今成了義王封地,這兩年雨水還算充沛,但百姓的日子卻也不見得好過。」
衛擎蒼抱著胳膊,無語又好笑道:「呵,還真是什麼玩意兒都敢稱王了,這義王原先是個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能耐?」
韓瞻鼎回憶著細作送來的情報,回答道:「那義王姓楊,名二虎,乃莊戶子,鬧旱災的時候趁亂聚起了一幫人,搶劫富戶,攻打糧倉,甚至還燒了縣衙,殺了縣丞典吏等人。」
本鄉本土的,霍長安早年間便知道楊二虎這一號人,聞言補充道:「公子,那楊二虎可不是普通的莊戶子,他十來歲的時候在鏢局當過學徒,因為偷盜押送的貨物被鏢局除名,後來混跡街頭巷尾,成了平昌一帶的混混頭子,訛詐勒索之事沒少做,還幫著縣城的賭坊花樓收賭帳、買賣人口!呵,這樣的渣滓,如今竟成了義王!我霍氏在平昌乃大族,有些祖宗根基,大旱時緊緊肚皮,原本也是抗得過去的,若不是楊二虎那群畜生……!」
霍長安被滿腔的恨意堵住了喉嚨,咬著牙無法再說下去。
韓瞻鼎、林歲曉、衛擎蒼等人見此,皆目露擔憂與關懷。
霍長安深吸了幾口氣後,擺了擺手,才又悲憫傷懷道:「楊二虎這樣的人若是當真成了平昌之主,那留在平昌的百姓得活成什麼樣啊?」
韓瞻鼎想到細作傳來的信息,語氣沉重道:「所以我們此次幽州之行,便先去平昌會一會這個義王,諸位沒什麼意見吧。」
林歲午作為虎賁榜第一,立時便贊同道:「沒意見,一來從高城至代州,本就要先經過平昌,清除了楊二虎這個擋住的障礙,本也就是軍師之意,二來霍師兄祖籍平昌,對平昌的地理環境定然十分熟悉,到時候也方便布局和行事。」
耿培延盤腿閒閒坐在草地上,聞言玩笑道:「義王也好,其他什麼王也罷,說到底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若玄甲大軍真要從幽州北地借道入代州,這幫雜碎難不成當真敢攔?林老二,我琢磨著軍師之意應該不止如此吧。」
北疆若是將幽北握於手,到時候出兵南下時,便可直達盛京,軍師之意,當真是高瞻遠矚,走一步望百步啊。
韓瞻鼎目光幽幽地看了耿培延和林歲午一眼,語氣涼涼道:「我等鏟奸除惡,還用得著軍師授意?」
衛擎蒼揮了揮手裡的陌刀,豪邁道:「當然不需要,就先拿這個狗屁的義王開刀吧。」
韓瞻鼎等人商議結束。
另外一邊,林歲晚和孟元宸等人也完成了燒馬蜂窩的大業。
孟元宸早些年跟著親娘什麼苦沒吃過,像掏麻雀、捉泥鰍、燒馬蜂窩這種小事,他可謂是經驗豐富、手到擒來。
泥巴和石頭砌成的土灶上架著一塊薄石板,孟元宸指使著林歲晚和另外兩名學子將蜂蛹從灰褐色紡錘形狀的蜂窩裡取了出來。
他自個則拿著一個茅草做的小刷子,在石板上細細塗了一層從北疆帶來的菜籽油。
林歲晚捏著那還在蠕動的白色幼蟲,心裡有些糾結,默默懷疑著人生。
這玩意兒瞧著不太像食物啊,能好吃嗎?
就算我是餓死鬼投胎,可真要吃這個,是不是也太沒底線了一點?
石板上的油脂滋滋作響,孟元宸不等到旁人退縮,抬手就將白嫩嫩的蜂蛹都鋪灑在了石板上。
高溫將蜂蛹半炸半烤得酥脆金黃,一股子獨特的蛋白質炙烤過的味道香得十分誇張,誇張得甚至有些離譜!
孟元宸均勻地在蜂蛹上撒了一些細鹽,拿著削好的細竹籤招呼林歲晚他們開動。
林歲晚小心翼翼蹲在石板旁邊,十分糾結地試探著用竹籤戳了一個烤好的蜂蛹,閉著眼送進了嘴裡。
脆生生的口感,嚼巴兩下後,林歲晚隨即便雙目放光,就連插蜂蛹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少。
她本來就是餓死鬼投胎的嘛,做人的底線又何必放得這麼高呢!
這蟲子原來也能這麼好吃的哇!
林歲晚連吃了六、七個蜂蛹後,被韓瞻鼎彎腰一把抓住了手,皺眉大聲阻止道:「晚晚,你不能再吃了!」
林歲晚整張臉都腫了起來,綿軟軟,白瑩瑩,還透著一股子不正常的紅,木然道:「為什麼?」
孟元宸扭頭看了林歲晚一眼,想笑卻又不敢笑,也跟著勸道:「那個,林小丫頭啊,你確實不能再吃了。」
林歲午湊過來瞧了瞧林歲晚的臉,倒了一口涼氣,擔憂道:「這、這臉怎麼腫成這樣了,晚晚,你跟著孟大哥他們去燒蜂窩的時候被馬蜂蜇了?!」
林歲晚嘴唇發僵,含含糊糊道:「木油啊,我木油被嘖啊。」
孟元宸看著眼前的發麵饅頭,不厚道地大笑起來,很有經驗地寬慰道:「沒事,有的人有花粉過敏之症,也有的人吃不得花生,林小丫頭估計是吃不得蜂蛹,我以前在青州時便見過,沒什麼大礙,過個大半日,她自個估計就慢慢消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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