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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姑娘,選個死法吧!」
晏三合冷笑:「死,還能選?」
「能!」
周也:「是一劍封喉,還是千刀萬剮?是砒霜毒酒,還是麻繩白綾?是死在他們幾個之前,還是死在他們幾個之後?」
「你妹的,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廢什麼屁話!」
李不言突然開罵。
「姑奶奶最恨你這種逼逼叨、逼逼叨的鳥人!來啊,姑奶奶/頭一個,趕緊的,誰不動手,誰他媽的就是孫子。」
她身邊的黃芪嚇得臉都綠了:姑奶奶,你瘋了嗎?
朱青卻眼波一動:真是好樣的,她這是在護主呢!
周也臉色鐵青,拿著匕首就往李不言那邊走去。
晏三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猛的轉過身,雙目赤紅地盯著李不言,血管里的液體不是因為感動而沸騰燃燒,而是她看到了一線的生機。
李不言說得對。
廢什麼話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周也不立刻殺了他們,還在等什麼黃道吉日?
還有!
他讓屬下拿著兩方官印去見武僧,他難道就不怕三爺和武僧有什麼特殊的暗號約定?
還有!
他把所有人都綁起來,唯獨優待自己,而自己明明才是化念解魔的人,也應該是最危險的人?
電光火石間——
晏三合突然想到了小樹林裡那些黑衣人一擊而退;想到了沒有加任何「作料」的酒……
不對!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虛空中,腦子裡有兩塊原本各自漂浮著的浮片,咔嚓連接在一起。
兩塊浮片的連接處,有的地方嚴絲合縫;有的地方牛頭不對馬嘴,根本合不上去。
但又怎麼樣呢!
人家都已經一記「花心車」將軍了,自己這「屏風馬」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再差還能差到哪裡去?
晏三合突然衝過去,一把握住周也拿著匕首的手。
「晏三合!」
李不言心都要跳出來,「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
晏三合語速異常的快,「我就想問周大人一句話,你費盡心思,一步一步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所謂何事?」
轟!
轟!
轟!
一字一句如同裂雷一般,落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裴笑瞪的眼睛幾乎突出來:兄弟,她剛剛說什麼?你聽到了嗎?
謝知非心跳怦怦直跳:我沒聾!
周也垂首,不敢置信地看著三合。
晏三合沖他一抬下巴,「周大人費盡心思,一步一步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應該是有所圖吧!」
兩句話,前面一個字都沒變,但後面的意思可就千差萬別了。
所謂何事,是問話。
有所圖,是肯定,也是對前面那一句的回答。
從謝知非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晏三合垂在一側的手,那手修長蒼白,拇指和食指無意識的,一下一下的捻著。
他心漏一拍的同時,也不由的替晏三合感到緊張。
這丫頭……
也沒把握呢!
周也手輕輕一掙,饒有興味的又打量了晏三合兩眼。
「晏姑娘,你莫非有什麼妄想症?我引著你,我為什麼要引著你!」
「問得好!」
晏三合指著一旁的宮燈。
「我第一次看到這東西,是在謝府,走一路,看一路,是真好看。也貴吧?」
她手指一拐,指向正堂。
「一水兒的黃花梨,這得花多少銀子呢?」
手指又一拐,指向地上碎成渣渣的酒壺,「連這上頭的畫,都是出自大師之手……」
晏三合目光一寒。
「還至於要為那八百兩銀子做賊嗎?」
周也勃然大怒,「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偷了你們八百兩?」
「你剛剛的話,就是證據。」
晏三合冷笑:「我只說八百兩,沒說那八百兩是我們的,周大人在心虛什麼?」
周也一張老臉瞬間漲紅,也冷笑,「晏姑娘是在我跟玩文字遊戲嗎?」
「比不上你周大人,把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玩得提溜溜轉。」
晏三合:「老漢的涼茶鋪,你根本不用把那個裝銀子的小包袱扔下來。」
謝知非瞳孔瞬間緊縮又擴大。
「你消消停停地喝完茶,像往常那樣和老漢閒扯幾句,別說人,就是再聰明的鬼都不會懷疑你。」
謝知非脫口而出:「他卻故意扔下包袱,故意放下兩文錢,故意匆匆離去,故意叫而不停。」
裴笑一驚:兄弟,你幹什麼說話?
謝知非長睫一闔:兄弟,趕緊支援她,別讓她獨木難支啊。
晏三合不疾不徐地睨了謝知非一眼,慢騰騰地接話道:
「周大人就這麼想讓我們對你產生疑心嗎?」
第143章 支援
周也冷哼一聲。
他掀起襯衫,在太師椅中施施然坐下,臉上一副「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唱出什麼好戲」的模樣。
晏三合:「我們來找你要路引,要手書,你很痛快的給了。不僅給了,還派了八個侍衛給我們。」
「晏三合,你還忘了一件事。」
謝知非提醒道:「他派侍衛之前還故意提醒我們,大齊國不太平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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