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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沒有找到,都說再沒見過這人。出事後,太微的父親沒撐過半年就病死,他娘很快也跟著男人去了,唯一的兄弟在保定府住著。」
朱青:『他兄弟以為人死在外頭了,還專門在爹娘墳邊又弄了空墳,放幾件太微以前的舊衣裳,方便清明給他燒點紙。」
說罷,朱青走近了,壓著聲道:「連韓爺都說沒轍。」
韓爺就是韓勇,在錦衣衛任總旗,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當初能找到隱居的唐見溪,就是走了他的路子。
韓勇說沒轍的人,要麼是死了,要麼隱姓埋名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貓著呢。
朱家人算出他還活著,那就一定活著。
可關鍵,天下這麼大,這人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貓著呢?
謝知非撓撓頭皮,難辦了。
「太微是誰?」裴太醫好奇地問。
裴笑:「朱旋久從前的小廝。」
用習慣的小廝很少會放出去,裴太醫一聽就知道這裡頭有道道:「他犯了什麼事啊?」
裴笑:「幫人看錯了風水,偷偷跑了。」
「那就在看風水的人裡面找啊,這種人肯定會重操舊業的,就像你爹我。」
裴太醫重重嘆了口氣。
「就算治死了人,還得接著治,沒辦法啊,要養活某些個心裡只有兄弟,沒有爹娘的狗畜生,命苦呢。」
小裴爺完全沒聽出自家老爹的話裡有話,「謝五十,我爹說得有道理啊!」
他爹:「……」
「確實有道理。」
謝知非:「但天下那麼大,朱家還有多少時間,給咱們一個地兒一個地兒的找?」
「要不……」
小裴爺:「讓老總管說一下他的長相,晏三合畫出來,咱們像庚宋升那樣,拿了畫像再找人。」
謝知非:「庚宋升這才幾年,人和畫像就不一樣,太微離開朱府已經多少年了。」
裴笑:「那……小爺我也沒轍了。」
裴太醫一臉的好奇:「你們找這個太微做什麼?」
我說老爹,藥換完就可以走了吧。
怎麼屁股就坐著不動了呢?
小裴爺心裡這麼想,嘴上不敢露出半點,「他知道朱旋久從前的事。」
裴太醫:「好事、壞事?」
小裴爺:「壞事。」
「那就意味著這人知道了朱旋久的秘密,知道秘密的人一般都活不長。」
裴太醫起身,一本正經的在屋裡踱了幾圈,然後一臉篤定的開口。
「這人到現在還活著,說明他藏在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多新鮮呢!
要想得到,還能找不著。
裴太醫走到謝知非跟前,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如果是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話音剛落。
三爺在兵馬司的下屬羅大強衝進來。
「老大,牢里的啞巴不見了。」
謝知非微微詫異:「怎麼會不見的?」
「不知道,就突然不見了,問了一圈,都說沒見著人。」
羅大強聲音一抖:「老大,莫非咱們兵馬司有鬼?」
一聽就是沒見過世面。
小裴爺不以為然道:「那就還在兵馬司,在哪個地方躲起來了罷。」
「關鍵他沒有腿啊,怎麼躲?」
「啊?」
小裴爺愣住了。
第614章 啞巴
一個沒腿的啞巴,突然間憑空消失了?
誰信?
謝知非命令道:「朱青,大強,你們倆把今天出入兵馬司的人,一一找出來,前門、後門、側門、狗洞一個都不要落下。」
「是!」
朱青和羅大強得了命令轉身就走。
裴太醫又好奇上了,「這啞巴犯了什麼罪?」
謝知非:「放火。」
裴太醫更奇了:「他連腿都沒有,怎麼放火?」
被問到這個,謝知非也是一臉的無奈。
從前任老大白燕臨手中接過五城兵馬司,謝知非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是要清點一下兵馬司牢獄裡的人。
這一清就清出了個啞巴。
這老貨十幾年前入的獄,罪名是放火。
放火這種罪,一般關個半年就能放出去,偏偏這啞巴一放出去,不出半天,就又能被抓回來。
罪名,還是放火。
就這樣,放了十幾次,抓了十幾次,前前前任兵馬司老大一發狠,心說這不是屢教不改嗎,索性就把人關起來。
這一關,就關了十幾年。
謝知非一聽,就知道這人是打算老死在牢里。
腿沒了,又是個啞巴,到了外頭連跟狗搶食的能力都沒有,牢里好歹還有吃有喝,有個能睡覺的地兒,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平常這人就是縮在角落裡睡覺,睡醒了吃,吃了再睡,也不生事,哪怕少餵他一頓,他也不喊。」
謝知非:「我心想算了,也可憐,就隨他去吧。」
「別是躲什麼仇家噢!」
裴太醫摸摸稀疏的幾根鬍子,「嘖」了一聲,「瞧著有點像啊!」
「爹,該回了。」
小裴爺賠著笑:「時辰不早,娘在家等你吃晚飯呢!」
「你還知道你娘?」
裴太醫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罵,朱青去而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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