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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話,各自撐傘往外走。
雨勢絲毫未減,只不過是走到角門口這一點距離,裴笑的長袍就打濕一半,鞋子也濕了。
「這雨,忒他娘的大了。」
謝而立進進出出,下半身早就濕透了,想著這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天氣,還把人從床上拖起來,心裡過意不去。
「明亭,這事兒……」
「姑爺,大姑爺……」
雨中,一人一馬疾馳過來。
到了跟前兒,謝而立才認出這人,是朱家二爺身邊最得力的小廝陳嚴。
「你怎麼來了?」
陳嚴渾身被雨淋得濕透,翻身下馬,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急道:
「二奶奶突然喊肚子疼,下身見血,二爺讓我來請裴太醫過去瞧一瞧。」
啥意思?
裴笑一怔,「大哥,朱府二奶奶有身孕了?」
謝而立還沒回答,陳嚴大聲:「小裴爺,我家二奶奶四個月身孕了。」
四個月出血?
少見啊!
裴笑:「來人,趕緊去把老爺請出來。」
謝而立忙道:「明亭,你去忙你的,我帶裴叔過去,辛苦你了。」
是辛苦啊!
但……
裴笑拍拍謝而立的肩,一臉不以為意道:「誰讓我和五十是好兄弟呢!」
一刻鐘後,謝府的馬車從裴府離開,直奔朱府。
到了朱府門口,謝而立親自打傘扶裴寓下車。
裴寓還不知道朱老爺棺材裂開的事。
他看著門口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白燈籠,口氣十分樂觀。
「二奶奶多半是急的,應該沒什麼大事,十天前我給她診脈,脈相是好的。」
「那就借裴叔你的吉言了。」
門口,早有二奶奶院裡的丫鬟焦急地等著,見裴太醫來,忙不迭的把人請進去。
謝而立則獨自往靈堂去。
到了靈堂才發現,好傢夥,第三副棺材也裂開了。
謝而立不由心頭咯噔。
難不成老丈人還真有心魔?
他擰眉看著三位心急如焚的舅兄,並不多一句嘴。
他姓謝,不姓朱,雖然女婿是半子,但到底是外人,有些話輕易說不得。
更何況,他家老丈人一輩子待人都和和氣氣,有心魔這事兒,說出去誰會信?
老三天天跟著晏姑娘,知道的肯定多,等老三來了再商量商量。
就在這時,住得最近的朱家族人得了消息趕過來奔喪。
朱老大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趕緊把人攔住,送客。」
老管家汗都下來了,「大爺,這要怎麼攔?」
「就說是我卜算過了,是凶卦,不利賓客,明日再來。」
朱老大看著朱老三,「你親自去攔人,一個人都不要放進來。」
「是!」
朱老爺生病後,大兒子朱遠釗子承父業,坐鎮欽天監。
欽天監老大算的卦,有誰敢反駁。
族人們一聽朱老大說「不利賓客」,立刻扭頭就走,廢話都不囉嗦一句。
謝而立見大舅哥暫時控制住了場面,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在朱府,朱氏有自己歇腳的地方,是她從前做姑娘時住的院落,朱府大爺特意給親妹子留著的。
謝而立鞋子濕透,穿得很不舒服,得先回去換一雙再過來。
哪知剛走出院子,忽然一個丫鬟跌跌撞撞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高喊著:
「二爺,二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謝而立心頭狠狠一跳。
第464章 出血
謝而立直覺不太妙,趕緊折回靈堂門口。
還沒跨進門檻呢,就聽那丫鬟哭哭啼啼道:「二爺,二奶奶她……她滑胎了。」
靈堂里,瞬間安靜下來。
朱老二:「你說什麼?」
丫鬟一邊抹淚,一邊道:「滑胎了,是個男胎,都已經成型了。」
怎麼會呢?
朱老二身子晃了晃,整個人懵在當場,明明前些日子裴太醫來診脈時,還說母子均安。
朱老二趕緊從自己懷裡也掏出三枚銅錢,往地上一扔。
三個銅錢,都是反面朝上。
是為,大凶!
朱老二連連後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裡,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謝而立的心怦怦直跳,焦急都化為了恐懼,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心臟。
難道老丈人他……還真的是有心魔?
……
謝知非冒雨趕到朱家,在角門口見到了心急如焚的大哥。
謝而立把傘往上一掀,示意他鑽進來。
謝知非鑽過去。
他在來的路上聽衛臨簡單說了幾句,還沒弄明白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哥,到底怎麼回事?」
「三副棺材,人放進去就四分五裂,跟炸開了似的。」
「炸棺?」
謝知非覺得自己在聽天書,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
「半個時辰前,朱府二奶奶莫名其妙小產。十天前裴叔診脈,還說是好的。」
見老三不說話,謝而立用胳膊碰了碰他,壓著聲,小心翼翼地問道:「老三,這是不是心魔?」
謝知非表情僵住了,「瞧著很像,只是……」
「只是什麼?」
謝知非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猶豫了好一會,才回答道:「兒孫的倒霉來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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