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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和他提過,這小子轉個身就忘,壓根沒往心上去。」
謝而立笑笑,心說那還不是被你們夫妻寵出來的。
裴寓變了變臉色,「……那晏姑娘那頭?」
「裴叔別急。」
謝而立把晏三合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裴寓聽。
裴寓聽完,唇角微翕,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只嘆了一聲:「是個通透的,可惜,可惜啊!」
……
晏三合通透嗎?
並不!
她只是有自知之明。
更何況她早就和李不言商量好,自己的根找不著,絕不談婚論嫁。
這會她正眼巴巴的盼著謝知非他們回來,好讓她有事情做,否則這寸步難行的日子,可太難熬。
正盼著,人就回來了,只有李不言一個人。
李不言見到晏三合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抱起雙臂,似笑非笑的倚在桌旁。
晏三合一看她這副表情,「你都知道了?」
「否則能這麼急趕回來?快說說,你是怎麼回他的,我快好奇死了。」
晏三合重複了一遍。
李不言聽完,愣了好一會,突然笑道:「晏三合,這不是你一慣的做派啊。」
「我一慣什麼做派?」
「你會直接對他說……」
李不言學著晏三合的口氣,「這位壯士,神婆不是你能肖想的,我給你指一條活路,趕緊回家找爹娘去吧。」
晏三合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李不言看得心中驀的一跳。
也難怪裴大人要先斬後奏,她笑起來,當真好看極了,眼仁兒比星星還亮。
「得了,不說這個,水月庵如何?」
「湯圓,勞煩給我端碗冰鎮的酸梅湯過來,這鬼天熱死了。」
「來了,姑娘。」
一碗酸梅湯喝完,李不言渾身舒暢,便把今天跟在三爺身邊聽到的、看到的,一一道來。
末了,她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小姐,你看看吧,這才是靜塵真正的筆跡。」
瘦金體?
晏三合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這個靜塵打小應該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
「巧了,三爺也這麼說的。」
晏三合一怔,蹙眉看著李不言,李不言撇撇嘴:「看我做什麼,他就是這麼說的啊!」
「他人呢?」
「剛到府里,就被謝總管攔住了,估計是去勸某人了吧。」
「不言,抱我去書房。」
「幹嘛。」
「我來臨一臨這個字。」
字如其人,每一副字,都是書寫者當時心情的映照,心情不同,字就有細微的不同。
「我的小姐啊,你可真沉得住氣,換了我,怎麼著也得到外頭去瞧瞧熱鬧。」
李不言:「更何況這個熱鬧,還是關於你自己的。」
「我在看熱鬧的同時,他們在看我。」
晏三合冷笑:「何必自己給自己搭個戲台呢!」
……
世安院。
裴明亭一巴掌拍在桌上,「這日子,小爺他娘的不過了。」
你還有臉發火?
謝知非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原本以為晏三合的態度說明了一切,這小子受幾次挫,怎麼著也得知難而退。
結果倒好,他還越挫越勇了!
「裴明亭。」
謝知非連名帶姓的喊,決定一盆冷水潑過去了。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是先斬後奏了,可有想一想晏三合的處境?」
「我還要想她的處境,她不應該很開心嗎?」
「那是你以為。」
謝知非:「凡事總要講個你情我願,你可有問問她願意不願意。」
「這種事情哪好問的,人家姑娘家臉皮薄,會害羞。」
「晏三合是那種害羞的人?」
謝知非冷笑一聲:「你裴明亭就是脫光了站在她面前,害羞的是你,不是她。」
裴明亭看了看身下。
誒?
好像是的誒!
「這是其一。」
謝知非點點他的腦袋,「其二,你行事之前為什麼不來問問我?」
裴明亭不服氣。
「怎麼,小爺我的婚姻大事,還得經你點頭同意?」
「你來問我,我就會告訴你,晏三合答應留在謝家之前,和謝家約法三章。」
謝知非:「其中一條,便是她的婚事只有她能做主,誰都不能干涉。」
裴明亭一拍腦袋,「哎啊,那我提親提錯了人,我應該直接向她提的。」
「你……」
謝知非別說氣笑,真能被這人氣哭出來。
「行了,我知道錯了。」
裴明亭用肩膀碰碰謝知非的。
從得知爹娘急吼吼地衝到謝府,他其實就知道錯了。
他小裴爺不是轉個身就忘了,更不是沒往心裡去,恰恰相反,他心裡明白著呢。
自己的婚事,不僅爹重視,娘重視,趙懷仁說不定也早有安排,總而言之一句話:誰都會稱心,但就不會讓他稱心。
可人活一世,多不容易啊。
胡三妹年輕的時候,還為個吳關月折騰呢,他們倆那才叫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怎麼,到他小裴爺這裡,他應該認命了,妥協了,連個掙扎都沒有,就乖乖進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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