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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三爺氣笑了,他話還沒說完呢。
「晏三合,能不能不要回絕的那麼快。」
「不能。」
「那沒轍了。」
謝知非嘆了口氣,「中秋夜你做好收留我的準備吧。」
晏三合挑眉:「怎麼,請不到我,他們準備把你趕出去?」
「沒辦法,立了軍令狀的。」
三爺笑得比黃連還苦,「麼兒難做啊,晏姑娘。」
晏姑娘腦子出現兩個聲音。
一個聲音說:關我屁事;
另一個聲音說:要不看在他可憐的份上?
不對!
坐到謝府的桌上,我才可憐。
晏三合想到前兩次吃飯的情形,什麼同情心也沒了,「三爺,麼兒也得寵啊!」
謝知非:「……」
賣慘這一招這麼快就不管用了?
那就只能曲線救國了!
「大嫂也想你了。她父親病重,府里又是一堆的事兒,兩邊都脫不開身。今兒早上見到我,嘆氣說晏姑娘一個人,怪孤單的。」
「嗯!」晏三合眼皮都沒抬。
「你信不信?」
「信什麼?」
「我就問你信不信?」
「三爺要我信什麼?」
「八月十五那天你不來,老祖宗連月餅都不會嘗一口。」
「……」是嗎?
「你還信不信,那天謝府上上下下,誰都甭想太平!」
「……」那敢情好。
「你再信不信,整個謝府,我和大嫂的日子最難過。」
晏三合覺得這人拿了把刀子,一刀一刀專門往她心口捅。
但她還是那副神情——
關我屁事!
謝知非見她不接話,十分知趣的閉上嘴巴。
好吧,過猶不及,再徐徐圖之,三爺就不信請不動她。
恰好這時小尼姑來請謝知非去庵堂。
「我先去。」
他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你稍等我片刻,我辦好事情一起回去,路上請你吃糖炒栗子。」
「死心吧,請我吃天上的龍肉,我也不會去的。」
「不去,也想請你吃糖炒栗子。」
謝知非哼哼:「晏三合,麻煩你把我想得善良點。」
晏三合:「……」
……
「大人,請看。」
慧如把一本發黃的小冊子遞過去,謝知非接過來,先隨意翻了翻。
「名單都在這裡?」
「歷年的都在。」
「這上頭寫的時間,是什麼意思?」
「就是撿到她們的年月日。」
「你先出去一會,我要仔仔細細看。」
「是!」
庵堂靜下來。
謝知非先找到永和八年,又找到明月的名字,然後順著名字往後看——七月十六。
謝知非的臉崩裂開來。
七月十六,水月庵撿到唐明月,那麼也就是說七月十四才是她的生辰。
鄭淮左、鄭淮右都是永和八年七月十四的生辰,所以他們三人是同月同日生??
這簡直太荒唐了。
謝知非抽了口氣,一屁股跌坐在板凳上。
隨即,腦海里又有一個疑問浮出來:唐明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生辰的?
「慧如太師?」
慧如就等在外頭,見謝知非叫她,忙走進去。
「大人?」
「小尼姑們的生辰,是按撿到她們的日子,還是……」
「回大人,如果襁褓里有寫著年月日,就按上頭的年月日來。如果沒有,就按撿到她們的日子。」
「生辰八字寫紙上嗎?」
「有寫紙上的;有用血寫帕子上的;最講究的,是繡在錦帕上。」
「生辰八字外,襁褓里一般還會有些什麼?」
「體面一點的人家,會有個長命鎖、玉佩之類的;窮人家的,能有個生辰八字就已經不錯了。」
慧如眼神暗了暗:「像蘭川連生辰八字都沒有,就一個襁褓。」
問到這裡,謝知非心裡已經有數了。
「這份冊子我先拿回衙門,等一一核實後,再派人給你送來。」
「庵里就這一份,勞煩大人好好保管。」
「這個你放心。」
謝知非收起冊子,走出庵堂,也許是走得快了,刺目的秋陽照過來,他只覺得眼前陣陣眩暈。
他伸手撐住牆壁,在門檻上坐下。
「大人?」
「沒事,緩一緩就好,你去忙。」
謝知非伸手撫上心口,心跳得又快又猛,還有一點細微的刺麻感。
心悸又犯了。
上一次犯,是因為找不到晏三合,這一次卻是因為一個唐明月。
唐明月,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長得和鄭淮左那樣像?
為什麼你也是七月十四的生辰?
誰把你扔在了水月庵的門口?
遠處,晏三合不由皺起眉頭。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謝知非這副神態。
怎麼了?
晏三合走過去,「不舒服?」
謝知非緩緩抬起頭,虛弱地笑了一聲,「沒事,就是急的。」
「急什麼?」
「請不到晏姑娘,回去鐵定要挨板子,能不急了嗎?」
見晏三合臉色變了變,他又笑道:「你可千萬別心軟,我這是在跟你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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