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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相依為命。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二。
經過三天的準備,我行動了。
馬車走了兩天兩夜後,忽然停下。
一隻大掌掀起車窗,我看到車外站立的是蕭澤時,心涼透了。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四。
我又回到了太子府。
趙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裡就冒出火光。
為了掩人耳目,我扮成了男人。
他呵斥:「成何體統!」
我跪下,伏倒在地:「求殿下放我一條生路。」
趙霖看我半晌,什麼話也沒有說,拂袖而去。
我被關了起來,就關在董承風的那個院子。
此刻,我終於體會到,為什麼三年一到,董承風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因為沒有自由。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八。
四天時間,我不吃不喝,就像乾屍一樣,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我必須為我的後半生,做最後的抗爭——用兩條人命!
梁氏來了。
苦口婆心勸了兩個時辰,唾沫星子都說幹了,我才開了口:「滾!」
要不是這個女人,我何必以此相逼。
入夜。
太子來了,眼神通紅。
「你是鐵了心的,不想呆在太子府?」
「是!」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他的語氣格外克製冷靜:「生下孩子,我放你自由。」
我差點喜極而泣,但一想不對。
「孩子呢?」
「孩子是皇室血脈,你不能帶走。」
他漆黑雙眸很淡薄:「交由梁氏撫養。」
我斷然拒絕:「那個女人不配。」
他冷冷看著我:「除了梁氏外,還有誰配?」
我啞然。
「由她撫養,孩子記在她的名下,是嫡出;餘下的人都是妾,妾名下的孩子,都是庶出。」
他說出來的話,很殘酷,也很現實。
「最主要一點,此事多一個人知道,你的離去便少一份可能性,你自己權衡利弊。」
見我不說話,他的眼裡露出濃濃的疲憊。
「沈杜若,趁我還沒有反悔的時候,你最好快一點答應下來,否則,我不介意困你一輩子。」
停頓了一下,他啞聲道:「你要明白一點,梁氏心裡眼裡的人,是我。」
用五雷轟頂,都不足以形容我聽到這一句話的震驚。
梁氏心裡眼裡的人,是他;
梁氏是窺探了他一舉一動,才來算計我的;
那麼也就是說——他對我,有情。
我狠狠的咬了一下舌頭,痛意傳來,才相信剛剛聽到的話,是真的。
這時,我忽然明白過來那一夜,我纏上去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推開我。
久違的喜悅和久違的沉重感,同時壓下來。
我看著他的眼睛,咽下舌尖一點血腥味兒,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他見我點頭,起身離開。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二十。
從這日起,我正式在太子府住下。
這是趙霖的要求,在沒有生下孩子之前,他不允許我回到租賃的宅子裡。
素枝親自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我與太子有了首尾,並懷身孕的事情,除了我、太子、梁氏外,還有一個知情的人,是素枝。
很顯然,她是梁氏的幫凶。
我沒有給她好臉色看,言語也很冷淡。
素枝到底是梁氏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涵養相當的好,我便是再冷 的臉,她都笑眯眯待我。
為了掩人耳目,我還和往常一樣做女醫,初一、十五給趙霖、梁氏請平安脈。
給趙霖請脈的時候,他的目光有時候會落到我的小腹上。
給梁氏請脈的時候,她的目光都在我的臉上,並且若有所思。
我不再出席/太子府的任何宴席,事情做完,就縮在自己的院子裡,哪裡都不去,安心養胎。
太子府的伙食相當好,湯湯水水不斷送來。
沒幾天,我就被養得白白胖胖,像一頭豬圈裡的豬。
……
元封三十一年,三月。
按理,懷孕四十五天後,孕婦會開始孕吐。
我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是有些嗜睡,並且總是睡不醒。
素枝玩笑說,多半是個女兒,因為女兒才會心疼娘。
我不以為然。
女兒也好,兒子也罷,都與我無關,我不想與肚子裡這個孩子,產生太多的感情。
感情就是牽絆,到時候我走也走得不利索。
梁氏一入夜,就會來院裡看我一下,喝完一盞茶後離開,不多逗留。
我猜她之所以會來,是想做給趙霖看,否則以她的身份地位,怎麼樣也會記恨那一巴掌。
我還是無法原諒她,無人的時候,從不與她說話。
趙霖從不來。
那日我們達成一致後,他待我的態度十分的冷淡,有些生恨的意思。
我並不在意。
人大部分的麻煩,來自過分的善解人意。
他為什麼冷淡,為什麼生恨,我不想知道,留給梁氏去操心吧!
……
元封三十一年,四月初九。
清晨,我剛要起床的時候,忽然肚子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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