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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間,一片死寂。
三爺和小裴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怎麼答?
說晏三合解開了巫咒案的心魔,並且解心魔的時間和老皇帝去世的時間,是一個前腳,一個後腳?
那他會不會聯想,老皇帝的突然駕崩,是不是和心魔有關?
再加上前些日子,皇宮上方有烏鴉盤旋,他會不會又聯想到,也許是那些冤魂帶走了老皇帝?
謝知非目光幽幽向裴笑看過去。
「晏三合不在京城,去外地找線索了,我和明亭也不知道心魔解沒解開。」
「這裡走不掉,晏三合那頭又沒消息,瞧見沒?」
裴笑手一指:「謝五十嘴上都急出水泡了。」
沈沖看了眼三爺的嘴角,水泡大得泛亮光。
「要不三爺找找去,京里這頭應該是安穩了。」
「成,我收拾收拾,連夜就出發。」
「辛苦三爺。」
沈沖話鋒一轉:「李姑娘傷勢如何?」
裴笑無聲翻了個白眼,胃裡直泛酸。
怎麼又問這事?
天天派人來問,也不嫌煩?
他扯出一記假笑:「請殿下不用再惦記,她一日比一日好,再有幾天就活蹦亂跳了。」
搞什麼?
謝知非眼皮一跳,這小子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如此,我就等著晏姑娘回來的消息。」
說罷,沈沖行禮,轉身走進夜色中。
裴笑等他走遠,把臉湊近,咬著謝知非的耳朵,一臉的神秘兮兮。
「你說那咔咔的聲音,會不會真是老皇帝有了心魔?」
「別亂說話。」謝知非低聲呵斥。
裴笑也察覺到自己的話不妥,忙把話扯開,「對了,烏鴉心魔的點香人,是誰啊?」
謝知非的瞳仁輕輕一縮,當機立斷做出一個決定。
「我也不用收拾了,直接出發。大俠就讓她養病吧,我先上木梨山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我不在,你多過來照看一點。」
裴笑一驚:「你當真現在就出發?」
「那還有假。」
謝知非:「大俠要問起,你就說我去接晏三合。晏三合昏迷不醒的事情……」
「放心,我一個字都不往外說。」
謝知非推他一下:「你現在回去問你爹弄點錢來,我這會銀子不趁手,窮家富路。」
「你個敗家子!」
裴笑手指沖他點點,一扭頭,走了。
謝知非直奔廚房,一把拽起正在吃麵的薜昭,「不吃了,馬上出發。」
一根麵條拖在薜昭的下巴上。
上一個打擾他吃飯的人,好像是被他一掌拍死的。
……
半個時辰後。
兩匹馬駛出城門,直奔木梨山而去,謝知非誰都沒有帶,孤身前往。
唐明月本來是鄭家的人;
鄭玉把她送進尼姑庵,讓晏三合代替了她的身份,在鄭家生活。
為了不讓人發現晏三合的身份,鄭玉不惜把小兒子一家四口困在海棠院。
由此可見,晏三合的身份一定是極為重要的,神秘的。
真正有心魔的是烏鴉;
烏鴉是因巫咒案而死的冤魂;
這些冤魂個個和先太子有關;
而恰恰,晏三合是點香人;
如果把這兩條看似沒什麼關聯的線,打個結,連在一起,可以推斷出什麼呢?
可以清清楚楚地推斷出——晏三合的身份和先太子有關。
而且——
普通的有關,還不足以讓鄭玉做到如此地步;
普通的有關,也不足以讓鄭家一百八十口死於非命,獨獨活了晏三合一個。
只有和先太子最親密的人!
想到這裡,謝知非揚起馬鞭,狠狠抽打下去。
馬吃痛,幾乎是疾馳起來,可謝知非卻嫌它跑得還不夠快。
唐見溪是先太子的師兄。
晏三合親口說由她點香,以唐見溪的聰明,事後一定能聯想到什麼。
唐見溪的人品,完完全全可以相信。
但有些事情,光相信還不夠。
謝知非前所未有的心急如焚。
……
三爺心急如焚的時候,小裴爺懷裡揣著銀票,滿頭是汗地回到別院。
一問,人都走了小半個時辰。
小裴爺不知道是氣謝知非不等他,還是心疼這混蛋懷裡沒幾兩銀子,就敢出門。
反正是追不上了,小裴爺讓黃芪備水沐浴。
這一身臭汗的,可別熏著人家。
泡在木桶里,裴笑低頭打量自己。
嗯,寬肩窄腰,肌肉勻稱,每一寸線條都蘊藏著讓女人臉紅心跳的本錢。
腹肌往下……
嘖嘖,簡直了!
這樣的身材配她,很是綽綽有餘;
唯一的缺陷是,不會功夫,將來打架可能會吃點虧。
裴笑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已經確認了自己的心意,那麼下一步,要怎麼行動呢?
直接提親?
萬萬不可!
這一回不走衝動路線,得走三思而後行路線,最好能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這樣連爹娘那頭都擺平了。
想到爹娘,裴笑眼皮一跳。
新帝登基,先帝出殯,懷仁這個太子坐得穩穩噹噹,下面就該他和謝五十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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