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頁
「嚴公公,你趕緊起來幫三爺脫衣裳,讓你主子好好看看三爺這一身的傷。」
謝知非一臉的委屈,「懷仁,疼哩。」
三爺撒嬌,連晏三合都吃不消,何況趙亦時?
他扭頭冷冷看了嚴喜一眼,「看在三爺的份上,滾吧,以後再敢說求情的話,自個下去領五十記板子。」
「多謝殿下,多謝三爺。」
嚴喜感激地看了眼三爺,麻利的滾了。
「我就說吧,得五十來。」
裴明亭難得拍了一回馬屁,「我們五十的嘴,不僅抹了蜜,還開過光。」
開光?
你當我是和尚?
謝知非不理這人,「懷仁,那老太監的事情,怎麼樣了?」
趙亦時:「以死明志了。」
謝知非一驚,「死了?」
「發現的早,被救下了。」
趙亦時冷笑,「跪在陛下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還把下半身衣裳都脫光了,對天起誓。」
一個太監貪財弄權不怕,扯上後宮,丟的是皇家的顏面,事情可就大了。
謝知非感嘆,「這是被逼急了。」
小裴爺插話:「宮裡開始查了嗎?」
趙亦時:「陛下那性子,能不查嗎?」
謝知非:「查出什麼了?」
趙亦時:「目前什麼都沒有。」
謝知非托著腮,「但老御史那頭既然敢彈劾,就應該有真憑實據,他怎麼說?」
趙亦時微微一皺眉。
「老御史病了,先讓人把弄權貪腐的證據呈了上來,淫亂後宮的證據沒見著,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事兒一件一件查。」
「弄權貪腐的證據,都確鑿嗎?」裴明亭問。
「御史台、都察院,刑部已經在調查了,但沒有那麼快。」
趙亦時眼中寒意:「陛下因為這事,已經連續五天歇在御書房,後宮、前朝人人自危。」
可不得人人自危嗎?
真要坐實淫亂這一項罪名,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謝知非蹙眉:「一個以死明志,一個穿緋衣彈劾,二者之間,肯定有一人在說謊。」
「肯定嚴公公。」
小裴爺心說小爺我都不用動腦子。
「陸時那老東西,幾十年來從來沒出過一次差錯,那話怎麼說來著,叫箭無虛發!」
「我那好皇叔今日一早就離開京城,回封地了。」
這話說得既沒頭,又沒尾,但三爺和小裴爺卻聽得明白。
漢王嗅著四九城的風聲不對,怕牽連到他,於是腳底抹油,麻利地溜了。
由此也證明,嚴如賢這個老太監的問題很大。
趙亦時胸口像堵了塊大石,只怕接下來,前朝後宮都要不得太平了。」
謝知非想到唐岐令的舞弊一案,心思一轉。
「對了,懷仁,那日在教坊司,還聽到一些關於嚴如賢的閒話,不知是真是假?」
趙亦時正要喝口茶,舒緩一下胸口的堵,聽他這麼一說,連茶都懶得喝了。
「有幾個書生說,嚴如賢還插手了春闈舞弊。」
「什麼?」
這一下,趙亦時算是徹底驚著了。
裴笑若有所思地看了謝知非一眼:「當時我們倆比你還震驚,就豎著耳朵往下聽,可惜,那書生的嘴被人捂住了。」
謝知非:「我是不大相信的,春闈這種事情,從陛下,到內閣,到禮部,無一不重視,他一個太監如何能插手?」
裴笑冷笑:「他都能淫亂後宮呢,插手春闈算什麼?」
趙亦時坐不住,起身打開窗戶。
立秋將至,夏風帶著涼意撲面而來,將書房令人窒息的氣息一卷而空。
「若真如此,事情便不大好。」他看著夜色輕聲道。
三爺和小裴爺知道事情不好在哪裡。
春闈三年一考,嚴如賢插手的不知道是哪一屆的考試,而太子曾做過一回春闈的主考官。
「先帝二十三年的時候,也曾出過一樁春闈舞弊之事,當時的主考官是唐岐令。」
趙亦時聲音發沉:「據說也是與宮裡太監內外勾結。」
謝知非瞄了裴笑一眼,「懷仁,你詳細和我說說先帝二十三年的那樁舞弊案?」
趙亦時轉過身,無奈道:「我就知道這麼多。」
小裴爺本來還盼著他能多漏出幾句,「案卷都沒見過?」
趙亦時搖頭,「牽扯到前太子,事兒太敏感,據說這樁案子連同前太子的巫咒案的案卷,都封印起來了,憑他是誰,都不允許查閱。」
完了!
我牛皮吹大了!
「這事你們兩個聽過就忘,千萬不要再提起。」
趙亦時伸出一根修長手指,指了指宮裡的方向:「是那一位的逆鱗,半點都提不得,誰提誰死!」
「誰,誰想提啊。」
裴笑嚇得心砰砰跳,趕緊把話岔開。
「得了,得了,不說這些杞人憂天的事。對了,那天花魁,懷仁你贏了還是敗了?」
「贏了!」
小裴爺:「那快說說,花魁的滋味如何?」
第275章 翻牆
「只聊了聊詩詞歌賦,並未如何。」
「你這是暴殄天物!」
小裴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還好意思替我臊?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