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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見,一大早就坐姑娘家的床頭。
「晏三合,這個心魔怎麼和咱們從前化過的不太一樣,瞧著好像 挺險的。」
李不言有些憂心忡忡,「還有,血月這東西我問了問,不吉利。」
「你問誰了?」
「小裴爺。」
「他懂什麼?」
晏三合抬頭,「去把朱大爺叫來吧,我很快就好。」
李不言趕緊站起來,「我這就去!」
……
花廳里,朱遠墨正等得心急如焚,目光掃見李姑娘進院,忙站了起來。
「朱大爺,我家姑娘有請,快來吧。」
「好。」
朱遠墨看了老二一眼,兄弟倆一前一後走出花廳。
裴笑和謝知非則緊跟在他們身後。
拐了幾個彎,到了正院。
李不言和從前一樣,笑眯眯地站在門口。
朱遠墨進去的時候,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輪到朱家老二,她伸手攔了下來。
「二爺請在外頭稍等片刻。」
朱遠釗抬眼去看門檻里的大哥,見他點了下頭,於是一聲不吭的站到了屋檐旁。
小裴爺想著上回靜塵心魔,慧如老尼上門的時候,李不言沒有攔他,就想理直氣壯的走進去。
不料,一把軟劍橫在面前。
「小裴爺,三爺,對不住了呢。」
李不言笑容不變:「小姐說,這一回你們也只能等在外面。」
「憑什麼?」
裴笑納悶,昨兒朱老爺的屍身他們都瞧了,還有什麼可遮著掩著的。
「憑我手裡的劍。」
李不言目光往他某處一掃,意思十分明顯:不想少了某個部位的,你就試試。
裴笑氣得咬牙,用胳膊蹭蹭謝知非的:你看她,你他娘的看看她,竟然還想閹了我。
行了祖宗,別添亂。
謝知非趕緊把人往邊上一推,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正好,我們陪二哥等著。」
李不言這才收起軟劍,轉身把兩扇門一關。
……
門一關,屋裡暗了下來。
晏三合坐在上首處,手一抬,示意朱遠墨坐。
朱遠墨坐定,深吸一口氣道:「晏姑娘有什麼條件只管提,朱家就算砸鍋賣鐵,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不用砸鍋賣鐵。」
晏三合聲音很淡:「我只需要你忠於我。」
椅子上像是扎了根鋼針,朱遠墨蹭的站起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晏三合。
「姑,姑娘說什麼?」
「你!忠!於!我!」
晏三合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朱遠墨白得像紙一樣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染了一點紅色。
「朱家世代執掌欽天監,世代只忠於皇帝一個人,只為皇帝辦事,怎麼可能……」
「那便請回吧。」
晏三合端起茶盅,輕輕的抿了一口。
端茶,意味著送客;
送客,意味著沒談攏;
沒談攏,意味著朱老爺的心魔她不會出手解。
不出手解,意味著朱家……
朱遠墨根本不敢往下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晏姑娘,我給你銀子,只要你開口,多少銀子都沒問題。」
晏三合放下茶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朱遠墨,這世上任何一樣東西,都有價格。朱老爺心魔的價格,不是區區幾千兩銀子。」
「那我們換別的。」
朱遠墨忙道:「我給你算卦,給你看風水,算上一千個一萬個,算到我死都可以。」
晏三合搖頭。
「晏姑娘。」
朱遠墨大喊一聲,「朱家世世代代只忠於皇帝,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我不能壞了祖宗的家法規矩啊!」
晏三合站起來,走到朱遠墨身邊,輕笑了一聲:「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
「李不言,替我送客。」
「晏!三!合!」
朱遠墨這一聲,吼得撕心裂肺,「你這是要生生把朱家往死路上逼啊!」
屋檐下站著的三個人,齊唰唰變臉。
謝知非和裴笑面面相覷:發生了什麼?
朱老二衝到門口,往裡面一看,像死水一樣的眼睛忽然透出瘋狂來。
他哥跪在地上?
他哥竟然朝晏三合下跪?
朱老二怒不可遏道:「晏三合,你要什麼,我這條命你要不要?只管拿去吧!」
「半死之人,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晏三合冷笑一聲:「不言,送客。」
李不言雖然有些茫然怎麼沒談攏,但晏三合說話,她從來只有聽的份。
「朱家二位爺,買賣不成仁義在,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咱們都是成年人,成年人講究個你情我願,好了,都別鬧了,請吧!」
朱家兩兄弟一個跪,一個站,誰也沒有動。
氣氛,驟然緊繃。
謝知非一看勢態不妙,走到晏三合面前,剛要開口勸一勸,晏三合的目光冷冷地向他看過來。
他趕緊解釋,「不勸你,我勸勸大哥、二哥。」
「不用勸。」
晏三合轉身走到朱老大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的眉心。
朱老大眼前驟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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