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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三合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費口舌,「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老太太和父親都很惦記你,三天兩頭念叨,大奶奶和二妹也問了我好幾次姑娘什麼時候回來。」
謝而立淺笑道:「這次回去等事情妥當之後,我帶姑娘在府里轉轉,認認人。」
謝府的男人,嘴上抹了蜜,心裡藏了刀。
一個比一個會說話,一個比一個會算計!
晏三合沉默良久,到底點了點頭。
……
廂房裡。
謝知非和裴笑沐浴更衣,隨便吃了幾口齋飯,倒頭就睡。
謝而立替二人蓋好被子,吹滅蠟燭後,便掩門離開。
抬頭瞧見對面晏三合的廂房裡也已經是漆黑一片,他向守門的丁一道:「我去找主持下幾盤棋,夜裡不回來了。」
大爺愛棋,是謝府人盡皆知的;
玄奘寺主持棋下得好,是整個僧錄道人盡皆知的。
丁一等他離開後,便拿著小板凳在門口坐下,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突然,一顆小石子扔過來,丁一猛的睜開眼睛,一躍而起。
「誰?」
夜色中,一道修長的影子緩步而來。
丁一驚了一跳,剛要上前行禮,那人沖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又指了指屋裡。
丁一忙點點頭,趕緊推開房門,把燭火點上。
裴笑正睡得香呢,感覺有人搖他,氣得一腳踢過去,「滾開!」
「兩個半月不見,氣性不小啊,明亭。」
這聲音?
裴笑嚇得一骨碌坐起來,揉揉眼睛,等看清楚床邊坐著的人是誰,一個白眼翻出天際,往後又倒了下去。
趙亦時沖謝知非笑笑:「他這副德性,你這一路怎麼受得了?」
「忍唄!」
「忍你妹!」
裴笑又一腳踹過去。
謝知非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挨了一腳,「你這罵跟誰學的?」
「李神婆。」
裴笑打著哈欠坐起來,沖趙亦時一抬下巴,「你怎麼來了?」
趙亦時索性脫了鞋子上床,盤腿而坐。
「一是不放心來看看你們;二是季陵川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但必須等到明天夜裡;三是……」
他看著裴笑,一臉歉意。
「九姑娘的事情怪我,是我沒有看顧好。」
「沒你的事。」
裴笑冷笑道:「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樣,她想死,誰也攔不住,我想通了。」
趙亦時很是詫異,扭頭看謝知非。
謝知非打了個哈欠道:「兩個神婆罵過了,把他罵好了。」
裴笑翻他一記白眼,「那不是罵,是勸。」
謝知非:「嗯,勸好了!」
趙亦時輕笑一聲後,慢慢斂了神色道:「你們那頭的事情怎麼樣?」
謝知非:「老太太的心魔找到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找著。」
趙亦時沉吟:「你讓我安排見季陵川,還有一半的心魔是在他身上?」
裴笑插話:「不確定,晏三合沒細說,只說要見季陵川。」
趙亦時:「老太太找到的一半心魔是什麼?」
裴笑:「懷仁,這事說出來你得活活嚇死,我家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有個相好,你猜是誰?」
趙亦時「誰?」
裴笑:「是大齊國的逃亡君主吳關月。」
趙亦時瞬間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我就說你會被活活嚇死。」
裴笑重重嘆了口氣。
「那狗是吳關月送他的,我家老太太是被逼著上的轎子,五十年的念想,這不就成心魔了嗎?你說這事兒鬧的,誰他娘的能想到呢!」
趙亦時:「你們找到吳關月父子了?」
裴笑:「找得到個屁,打聽來打聽去,都說人早就死了,還白白耽誤了我們好長時間。」
趙亦時:「那怎麼辦,死人是不能解心魔的吧?」
裴笑看了謝知非一眼,謝知非接話道:「晏三合說季老太太真正的心魔可能還在京里,於是我們就趕回來了。」
趙亦時用了好長的時間,才消化了這些離奇的消息,苦笑道:「想不到老太太還有這麼一段造化。」
裴笑:「誰他娘的能想到!」
「不說這些。」
謝知非把話岔開,「京里現在如何?」
趙亦時:「沒什麼動靜,你們接著睡,我先回去。」
「這就走?」謝知非詫異。
趙亦時拍拍他的肩,「避人耳目是其一;不放心牢里的人是其二,尤其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事。」
他下床,整了整衣衫,就在這時,有敲門聲響,接著沈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爺,京中傳來消息,季陵川的小兒子快不行了。」
第165章 貴人
北司。
牢獄。
季陵川突然一個激靈,蹭的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剛剛他夢到了什麼?
他竟然夢到有人掐著小兒子的脖子,一點一點看著他咽氣。
「季大人做噩夢了?」
季陵川嚇了一跳,「誰?」
牢房柵欄外,蹲著一個獄卒。
「有人讓我來通知季大人一聲,三天的時間,還剩下六個時辰,六個時辰後,貴公子只怕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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