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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非等在門口,他身後,那一戶人家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等馬車停下來後,謝知非扶趙亦時下馬,「人就在裡面,被我們拿住的時候,還在呼呼大睡呢。」
話剛落,就覺得身後嗖的一個人影飛過去,謝知非扭頭,只看到李不言氣呼呼的背影。
他拿眼神去詢問晏三合,晏三合沖他搖了搖頭。
片刻後,殺豬般的嚎叫聲從房裡傳出來,沒有一個人生出半分同情心,都巴不得李大俠下手再狠點。
大敵當前,所有人都在為戰馬的事奔波,這孫子竟然還說謊,殺了他都不解氣。
哀嚎聲慢慢變低,晏三合沖趙亦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屋裡,一燈如豆。
嚴喜跪在地上,整張臉被打得連他親娘都不認識,鼻子裡兩條血正往下流。
李不言抄起棍子,一悶棍打在他的小腿肚上,他疼得往前一撲,嘴一張,吐出一口血來。
眼前浮現出一雙皂靴,嚴喜不用細看,就知道是太子的。
「殿下,饒命啊,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想活命,晏姑娘問什麼,你就說什麼。」
趙亦時環視一圈,見屋子又小又悶,根本容不下那麼多人,朝晏三合遞了個眼神後,便去了外間。
晏三合跟出去,見他坐在八仙桌的次位上,丁點不客氣,就在主位上坐下。
李不言像拖死狗一樣,把嚴喜拖出來,往堂屋中間一扔。
第859章 真相
晏三合一貫平靜聲音,染上了怒火。
「朱青,去廚房拿把菜刀來。」
「是!」
「不言,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如果我察覺到他說謊,說一句,切他一個手指頭。」
李不言故意問道:「手指頭不夠用呢?」
「那就腳趾頭。」
「要是腳趾頭還不夠用呢?」
「我帶了我們裴家的毒藥,痛上七七四十九天後,變成一堆白骨,這總夠了。」
嚴喜嚇得三魂沒了兩魂,頭砰的一下磕在地上,「晏姑娘,我說,我統統說。」
晏三合森寒的面容並沒有因為這一句,而緩和下來。
這時,朱青拿著菜刀過來。
李不言接過菜刀,在手上翻過來覆過去的瞧了幾下後,蹲下去,一把抓過嚴喜的手。
「晏姑娘,晏姑娘饒命,饒命啊!」
嚴喜砰砰砰拼命磕頭,十幾下後,額頭上就磕出了血。
「說!」
晏三合一聲厲喝:「嚴如賢去北地做監軍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嚴喜抬起頭看著晏三合,身子抖的跟篩子似的,兩片唇一動一動,就是說不出話來。
「不言,切他一根……」
「我說,我說!」
嚴喜垂下頭,萬念俱灰道:「嚴如賢去北地的目的,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殺鄭玉。」
果然!
晏三合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涌過去,臉一下子漲紅了。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猝不及防之下,都是一臉的震驚。
「他為什麼要殺鄭玉?」
「晏姑娘,晏姑娘啊……」
嚴喜嚎哭起來:「我只是個小奴才,哪裡能知道天子的想法,我是當真不知道啊,也不敢問,問了就是殺頭之罪。」
晏三合:「那你是怎麼知道,他要殺鄭玉的?」
「嚴如賢和譚術說話的時候,小的,小的就在邊上侍候。」
嚴喜狠狠抹了一把淚,「我是公公的乾兒子,小命都拽在他手裡,他知道我沒那個膽往外說的。」
「所以,鄭玉就是被你們活活逼死在黑山城的?」
「不是,不是!」
嚴喜連連擺手:「陛下的口諭是等大軍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路上,再殺鄭玉。」
「你說什麼?」
晏三合蹭的站起來,急步走到嚴喜面前:「班師回朝的路上?」
「對。」
嚴喜拼命點頭:「原本嚴如賢和譚術打算的好好的,等大軍打了勝仗後,就把鄭家的慘案說給老將軍聽。
老將軍聽完,當下就急病了,他們連藉口都找好了,老將軍是病死在半路的。」
晏三合蹲在他面前,目光冰冷。
「所以,你上一回跟我說,偷聽到嚴如賢和老將軍的談話,統統都是假的?」
「是假的。」
嚴喜羞愧萬分,「陛下下了死令,我們一行所有人都不允許把鄭家的事透露出去,誰要敢透露,誅三族。」
晏三合:「為的就是想讓鄭玉先打勝仗。」
嚴喜掀眼皮偷瞄了晏三合一眼,又點點頭,「為了以防萬一,嚴如賢連漢王都瞞著。」
晏三合:「所以,鄭玉的的確確是戰死的?」
嚴喜像豬頭一樣的臉,又哭喪起來。
「晏姑娘,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反正他就戰死了,嚴如賢知道這事後大為惱火,和譚術商量後,立刻寫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到京里。」
晏三合:「為什麼?」
「因為……」
嚴喜吐出一口血痰:「因為陛下只允許老將軍病死,不允許老將軍戰死。」
晏三合身子晃了晃,李不言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起來扶住。
晏三合輕輕推開他,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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