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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三合斟酌片刻,「唐老爺,以你對靜塵的了解,她會為什麼東西,久念成魔?」
唐見溪又是一臉的茫然。
「唐老爺,我們繼續來搖頭,點頭。」
晏三合:「唐之未在教坊司的後幾年,你常去看她,她可有提起過那個負心人?」
唐老爺搖頭。
晏三合:「你有沒有主動向她提起過?」
唐老爺點頭。
晏三合:「她願意聽嗎?」
唐老爺冷笑,「我的毒誓是隨便發的?」
那麼也就是說,唐家被抄,唐之未入教坊司後,陸時這個人就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提都不能提,直到死。
晏三合緩緩起身:「夜很深了,唐老爺、唐太太早些休息吧。」
「不問了?」
小裴爺著急,可都什麼還沒問出來呢!
「今天聽到的足夠多,我得理一理。」
晏三合起身瞄了小裴爺一眼,率先走出了書房。
小裴爺總覺得晏三合那一眼,是要他趕緊跟上去的意思,正要招呼謝五十走呢,謝五十沖唐見溪行了個禮,大步追過去。
「嘿,你們等等我啊!」
……
晏三合沒有走遠,就在幾丈外等著。
等人圍上來,她立刻低聲道: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靜塵的心魔應該在唐家的案子和負心漢之間。案子暫且不說,陸時這個人,我想聽三爺和小裴爺好好說說。」
謝知非:「這裡說不方便,走,回房間。」
說回就回,回的是晏三合的房間。
雖然已經丑時二刻,朱青他們身上還帶著傷,但沒有一個人捨得離開。
事情竟然牽扯到老御史陸時?
這他娘的可太稀罕了。
小裴爺親自沏茶,「謝五十,你後背有傷,我來說吧!」
「我來說,陸時這人,我知道的更多一點。」
謝知非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晏三合給驚住了。
「如果說這四九城裡,非要選出一個清官、一個好官,陸時不站出來,誰也沒那個膽站出來。」
「我的媽哎,還清官?」
李不言驚呼,「這人可真是兩面三刀,表里不一啊,妥妥的偽君子。」
這話,說到了每個人的心裡。
要不是偽君子,怎麼能在唐岐令倒台,先太子倒台後,不僅毫髮無損,還一步一步爬到二品大員的高位上。
「他從御史台最小的官做起,一輩子沒娶妻,沒生子,家裡一個三進的小宅子,宅子裡三五個忠僕。」
謝知非:「逢年過節,別的二品大員府前車水馬龍,他的府前永遠冷冷清清。」
晏三合:「為什麼?」
「一是沒有人敢給他送禮;二是就算你把萬貫家產都捧到他面前,他前腳收下,後腳就上交國庫。」
謝知非苦笑:「第二天還要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罪名是賄賂朝廷官員。」
「聽聽聽聽,真夠正直的。」
李不言嘴角不屑,「要知道正直的人,可爬不到二品大員的位置。」
「你說得很對!」
謝知非懶得和李不言抬槓,順著她的話道:「但他就有那個本事,讓皇帝看中和信任。」
晏三合:「他的確師從唐岐令嗎?」
謝知非:「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我只知道他年輕的時候讀書很厲害,好像中過探花。」
「探花?」
小裴爺驚著了:「陸時竟然還是探花郎?真夠聰明的!」
晏三合:「他的出身呢?」
「金陵府人,據說他生母是個小妾,有一年除夕晚上,我和兄弟們巡街,就看到他帶著個僕人在街上閒逛。」
謝知非回憶著那次偶遇,「我下馬問他,老御史怎麼不回去吃團圓飯啊,他回了我四個字:無人團圓。」
無人團圓,那就意味著陸時和陸家人幾乎沒有走動。
晏三合又問:「他性子呢?」
謝知非思忖道:「六情不認,算不算性子?」
晏三合:「算!」
謝知非:「鐵面無私,算不算性子?」
晏三合:「也算!」
謝知非:「披荊斬棘,算不算性子?」
晏三合不太明白,「披荊斬棘這四個字,要如何說起?」
「你想啊……」
謝知非:「被他盯上的人,是不是死路一條?」
晏三合:「是。」
謝知非:「反正左右都是死路,會不會有人不信這個邪,要為自己搏一搏,搏出條活路來。」
晏三合:「會。」
謝知非:「誣陷他,反咬他,甚至殺了他,這活路不就來了?」
晏三合:「對。」
「所以咱們這位老御史大人,據我所知至少蹲過兩次監獄。至於暗殺……」
謝知非聳聳肩:「那次數多得就數不過來了。」
「喲,命很大,也很硬!」
李不言:「身邊有高手吧?」
謝知非:「高手不高手,三爺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李不言冷笑:「這就充分說明一個問題。」
謝知非:「什麼?」
「好人不長命,烏龜王八活千年。」
李不言笑眯眯:「三爺,你說是不是啊?」
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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