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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閒職嗎?」
「算!」
「可有油水?」
「教士兵習武能有多少油水,咱們華國從軍的男兒,多半是窮苦人家出身,為搏個好前程,才把腦袋提褲子上。」
「這個差事得罪人嗎?」
「這個差事雖無油水,但也不至於得罪人。」
「為什麼這麼說?」
「這些士兵將來可是要上戰場的,練好了功夫,不光能殺敵,關鍵時候也能保命。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他婚配是誰?」
「鄭喚安娶妻肖氏,膝下二子一女。」
「可有妾氏?」
「鄭家人都不曾納妾。」
「是家規?」
「據說是的,鄭家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嗯,門風很正。」
晏三合忽然點評了一句。
她點評的時候,意味深長地掃了謝大人一眼。
謝大人抬頭看天:嗯,天很藍,雲很淡。
晏三合這一眼的確想到了謝家的妻妾之爭,嫡庶之爭,但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門風正的人家,當家人一定是行事周正,教子有方。
這樣的人家,怎麼會惹上慘案?
晏三合又問道:「肖氏是何出身?」
謝知非:「同僚的女兒,家裡也是行武出身,據說肖氏還會幾下拳腳功夫。」
晏三合:「說說老二鄭喚康。」
「鄭喚康在兵部武庫司任職,負責勾軍。」
謝知非知道晏三合聽不明白,「勾軍是勾捕逃軍的意思。」
「咱們大華的逃軍很多?」
「怎麼說呢?」
謝知非頓了頓。
「打個比方,我三爺按規矩是要從軍的,但我身子弱,爹娘不同意,於是就找個人頂替,這就得查一查。
再打個比方,我三爺已經上了戰場,卻因為膽小怕死趁著別人不注意逃了,怎麼也找不著,武庫司就會去他家,看看家裡有沒有成年的兄弟。」
「如果有,就把兄弟抓去當兵?」
「是。」
「如果沒有呢?」
「就當把幼小的男兒記錄在冊,等孩子長大了,成年了,再行勾捕。」
晏三合稍作思忖,「這裡頭的油水應該多吧?」
「兵部是最費錢的地方,幾乎是舉整個華國之力在養著他們。」
謝知非:「像如今天下太平時,家家都恨不得把兒子塞進去,逃兵這些,只出現在戰時,也是少數。」
晏三合瞬間明白了,「那這也算是個閒差。」
謝知非:「閒得不能再閒的差事。」
晏三合:「他婚配如何?」
謝知非:「娶妻許氏,膝下二子二女。」
晏三合:「許氏是何出身?」
謝知非:「許氏是江南太倉人,家中做絲綢買賣,十分的有錢。據說許氏為人十分的潑辣能幹,把鄭喚康吃得死死的。」
「老三呢?」
「鄭喚誠雖然也在兵部,卻是個文官,在職方司任職,負責輿圖。」
「輿圖?」
「輿圖就是軍事地圖,需要三年一次造報,鄭喚誠負責實地勘察,常年累月的不在家中,沒有油水,是個苦差事。」
謝知非想了想,又道:「不僅苦,還得擔責任,這打起仗來萬一行軍地圖出了問題,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晏三合:「鄭家老三可有出過岔子?」
謝知非搖頭:「鄭老將軍就是行軍打仗的,他要出岔子,坑的就是自己的親爹,案卷上沒有記錄。」
晏三合:「他婚配如何?」
謝知非:「娶妻沈氏,膝下三個兒子。沈氏娘家也在京中,是前禮部沈侍郎的最小的嫡女。」
晏三合:「前禮部沈侍郎?」
謝知非:「一個女兒,三個外孫死於非命,沈侍郎得知噩耗後,心灰意冷,辭了官回老家做富貴閒人去了。」
晏三合黯然半晌,才道:「鄭家老四呢?」
謝知非:「鄭老四任職羽林左衛。」
晏三合:「這是個什麼職位?」
謝知非:「是皇帝的親軍衛,只聽從皇帝的差遣,負責皇帝的安危,皇城的安危。」
晏三合忽然嗅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這個職位很重要?」
「非常重要。能進親軍衛的人,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謝知非:「皇上信任你,也意味著信任你這個家族,京城多少世貴世勛的子孫後代,削尖了腦袋想進去。」
晏三合抬眸看著他,「這個職位油水多不多?」
「油水不多,平時瞧著不顯山不露水,但……」
謝知非感嘆說:「誰見著了,包括我父親在內,都要客氣三分。」
「鄭老四的職位如此特殊,看來婚娶也不一般?」
「猜對了。」
謝知非:「他娶的是清遠侯林不棄的庶女林氏。」
晏三合蹙眉:「嫡子配庶女?」
「這個庶女和嫡女也沒什麼差別。」
謝知非:「清遠侯的妻妾是一對親姐妹,同侍一夫,林氏從小就養在嫡母身邊,當作嫡女教養。」
晏三合:「可有兒女?」
謝知非:「林氏膝下只有一女。」
晏三合:「清遠侯府如今怎樣?」
謝知非:「林不棄兒女成群,死一個也無所謂,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但林氏的生母在鄭家慘案後第三天,就上吊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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