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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可思議。」
晏三合頭腦異常冷靜,「像袁氏這樣的為人,陸家為什麼不索性把人趕走?」
李不言一想對啊,「還留在家裡過年吶!」
韓煦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晏三合:「韓堡主,你接著往下說。」
「陸時在陸氏族中雖然排行第七,但誰也沒把他真正當個少爺來看,都在背地裡罵他野種,這陸時據說打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晏三合:「不一樣在什麼地方?」
韓煦:「說這孩子身上有股邪性,渾身上下都是刺,像個野狼崽子。」
晏三合:「這話怎麼說?」
「陸家四房人雖然分家,但還住在一個宅門裡,陸時因為是野種,據說打小就被人欺負。別的孩子被欺負了,哭哭泣泣回家找娘,他不是,他有兩種反應。」
「哪兩種?」
「要麼一聲不吭任由別人欺負,別人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他都能忍;要麼,就把人往死里打。」
韓煦:「聽說,陸家四爺就差一點被他打死。」
「要麼忍,要麼狠!」
李不言一拍大腿,「這小子打小就是個人物。」
「除了邪性外,陸時身上還有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韓煦:「別的孩子三歲還拖著兩條鼻涕,穿著開襠褲到處玩泥巴,他三歲就開始看書識字,也沒有人教他,他就自己學。」
「三歲姑奶奶也就忍了。」
李不言小聲嘀咕:「神童真是讓人忍不了。」
韓煦看她一眼:「李姑娘今天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李不言幽幽回看他一眼,「沒有我的插科打諢,你韓堡主沒波沒瀾的聲音,容易讓人睡覺。」
韓煦聽了也不惱,又道:「有書看,這人能不哭不鬧,連飯都不用吃;沒書看,他能給你嚎上三天三夜。
袁氏怕了這個兒子,就千方百計從外頭尋些書來,陸時長到了十三四歲,進了陸氏私塾讀書。」
晏三合:「一個來歷不明的私生子,按道理沒有資格進私塾。」
「聽說是他娘去族長那裡鬧的,他娘和族長睡過幾回,族長身上長几顆痣 ,他娘一清二楚。」
韓煦:「族長怕事情抖出去,不得不答應下來。」
李不言:「這麼說來,那袁氏還有幾分遠見。」
「並不是,據說她把兒子送到私塾,是聽了一位算命先生的話。」
韓煦:「那算命的說他兒子將來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能讓她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哪個算命先生批的命啊,別說,還真准呢!」
「怎麼?李姑娘也想找人算個命?」
李不言聳肩:「不是替我算,是替韓堡主你算算,什麼時候才能娶房娘子,生個大胖小子好傳宗接代。」
韓煦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李不言?」
李不言笑眯眯:「我在啊?」
「你們兩個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晏三合沉了臉,「不言,現在說這個話合適嗎?,」
「我還不是心疼他。」
李不言看看晏三合的臉色,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算了,確實不合適,我還是閉嘴吧。」
韓煦看她吃癟,眼中透出一點淡淡的笑意。
「一進私塾,陸時的聰明立刻展露出來,連教書先生都說,這孩子如果好好培養,將來一定是進士的料。
但陸家怎麼可能培養他,不把他弄死就算不錯了。」
晏三合手指撫了一圈茶盅,「後來呢?」
「後來陸時就去了京城。
「幾歲去的?」
「聽說是十六。」
「那他就只在私塾讀了兩三年的書。」
「應該是。」
「誰送他去的?」
「沒有人送,他把他娘的私房銀子偷了,自個跑的,把他娘氣得,聽說足足罵了三天三夜,差點罵斷氣。」
這話,讓晏三合和李不言聽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得不說,這陸時是個狠人啊!
韓煦:「陸時進了京城,就沒有再回來過,直到他娘偷人出事。」
晏三合心中一動,「他娘偷人的事情,是真的嗎?」
「是真的,偷的是個在陸家採石的年輕後生。」
「年輕後生?」
「沒錯,那後生才十八。兩人相好了有一段時間,還說好要找個機會劫陸家一筆銀子,然後私奔。」
韓煦:「陸家本來不打算張揚的,就是聽說她要劫陸家,才發狠告到了衙門裡。」
晏三合:「袁氏後來的結局呢?」
韓煦:「被沉塘了。」
晏三合:「孩子呢?」
韓煦:「還在她肚子裡。」
一屍兩命?
晏三合有些毛骨悚然:「那後生呢?」
「打斷了兩條腿,後來也不知道去向。對了……」
韓煦輕輕搖了一下頭。
「袁氏沉塘前,叫嚷著讓陸家人小心些,她兒子將來做了大官,一定會替她報仇的;還說自己睡了這麼多男人,活夠本了!」
晏三合呼吸一滯。
說實話,她在聽唐見溪聊起陸時娘偷人被抓,影響科舉時,腦子裡其實湧上來很多的念頭。
會不會是陸家正妻設的一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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