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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看鐘亭那邊審出來的結果。
要是鍾亭那邊也……
哎喲喂!
裴笑後背的汗毛嚇得一根根豎起來,狠狠一抽馬鞭,馬撒歡的跑起來。
還沒到僧錄司門口呢,遠遠就看到謝五十支著兩條大長腿,席地坐在台階上。
不知為何,裴笑一看那坐姿,心裡就覺得不妙。
下馬,扔掉韁繩,他一屁股坐下來。
「咋樣?」
「先說你那頭。」
說啥?
他都沒膽子說出口。
裴笑重重一點頭,末了,又補了一句:「我先跑了一家,餘下的他們還在查。」
謝知非瞳孔輕輕一縮,在裴笑緊張的眼神中,也重重一點頭。
「完了,完了,完了!」
裴笑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往後一倒,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躺了下來。
先帝駕崩後,敲的是喪鐘;
新帝登基大典,敲的是喜鍾;
喪鐘最後一響,啞了;
喜鍾每天的最後一響,也啞了;
這意味著什麼?
往小了說,是晦氣,是倒運,是不吉利;
往大了說……
裴笑一個挺屍坐起來,他,直勾勾地看著謝知非:「你說,會不會是老天爺預警啊?」
謝知非說不上來。
自打和晏三合化念解魔以來,他明白一個道理:世間萬物都有靈,世間萬象都有因。
好好的大鐘敲不響,尤其是在這麼重要的兩件事情上,絕對是老天爺預警。
這比朱旋久炸棺還要可怕。
炸棺至少還有個方向,有個目標;
這鐘敲不響,方向是誰?目標是誰?向誰預警?
無頭蒼蠅啊!
「要不,找朱老大問問凶吉?」裴笑小聲提議。
謝知非看著他的眼睛,一咬牙:「問!」
……
朱府。
秘境。
燈火通明。
皇帝批准了朱遠墨的請辭,朱家以後何去何從,朱家三兄弟正聚在一起仔細商量。
「大爺,三爺和小裴爺來了。」
「快請進來。」
已經是一起經歷生死的兄弟,朱遠墨沒把他們當外人,直接請到了秘境;
謝知非也不把朱家三兄弟當外人,開門見山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倒來。
話落,朱老二、朱老三都是一臉的驚色,唯有朱遠墨,似乎早有預料。
小裴爺眼尖,「朱大哥,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
朱遠墨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遠處的天際,嘆了口氣。
「今日敲鼓鳴鐘,剛開始我聽著還挺悅耳,但越往後,我心跳得越沉,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最後一下沒響,我整個身子往下狠狠一墜,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
他轉過身,視線落在謝知非身上。
「那日三爺讓我下到冰窖,看到一副白骨,丁一嚇得連燈籠都掉了,我卻感覺周身一下子神清氣爽起來,七竅全開。」
謝知非有些恍惚:「七竅全開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的感知能力又回到了從前。」
朱遠墨:「喪鐘不響,喜鐘不鳴,我都不用測卦,只那一腳踏空的感覺,就知道是大凶大惡之兆。」
第760章 對應
我的親娘咧!
謝知非與裴笑面面相覷,起一身雞皮疙瘩。
驚魂中,謝知非先回過神。
「朱大哥,你能不能感應到這個大凶大惡之兆,對應的是什麼?」
「我的好三弟啊。」
朱遠墨苦笑連連:「我要是連這個都能猜到,就成神了。」
小裴爺腦子轉得飛快,「一個是先帝,一個是新帝,會不會應對的是趙氏一族?」
朱遠墨眼底掠過一絲微妙,但快得轉瞬即過,「有可能是趙氏一族,也有可能是……」
小裴爺:「什麼?」
朱遠墨輕輕吐出兩個字:「國運!」
什麼?
什麼?
什麼?
謝知非和裴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徹徹底底的傻眼了。
「你們也無需擔心,凡事都有定數,咱們凡人也只能瞧個熱鬧,再說我的猜測也未必會准。」
朱遠墨辭官一身輕,心態比從前從容很多,「新帝看著窩囊,我看卻是個厲害的。」
他三言兩語,就把靈堂里的事情說了。
末了,又輕聲道:「勞你們轉告殿下,凡事多加小心吧。」
……
謝知非、裴笑回到僧錄司,朱青他們還沒有回來,兩人泡了一壺好茶,干坐著等。
只是再好的茶喝到嘴裡,也沒了滋味。
一趟朱府跑回來,心情反而很沉重。
新帝剛坐上位置一天,就抓了禮部尚書,換了欽天監監主,如此雷霆手段,根本讓人措手不及。
那麼太子呢?
他素來嫌惡太子,會不會一狠心,連太子都換了。
如果按這個思路往下推理,鐘敲不響的兇惡,也算是落到了實處。
「明亭,等朱青他們回來,如果確認每個寺的鐘都敲不響的話,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謝知非把茶碗一擱,「是說,還是瞞?」
裴笑:「瞞得住嗎?」
謝知非:「既然要說,說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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