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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個幹嘛?
不早就說過了嗎?
朱遠墨正色道:「這一行的的確確有正邪兩派,我們朱家為名門正派,他們邢家為歪門邪道。」
黃芪:「正邪兩派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互不干涉?」
「不僅是互不干涉,也互不走動,這規矩是從前傳下來的,到我這裡沒有變過。」
朱遠墨目光一抬,見小裴爺和李不言都蹙著眉,忙又道: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我們朱家看過的風水,看過的八字,他們邢家就不能再看;相反,也一樣。」
晏三合:「哪怕你們朱家看錯了?」
朱遠墨:「哪怕我們看錯了。」
正邪本就兩立。
正道有正道做事的規矩;
邪道有邪道做事的規矩。
各人憑各人的本事,各人吃各人碗裡的飯菜,手不越界,才能相安無事。
「老和尚說,是你們朱家人越界在先,邢家報復在後。」
黃芪把老和尚的話背得一字不漏,「老和尚還說,百因必有果,讓我們好自為之。」
晏三合思考著這話里的玄機,問,「然後呢?」
然後?
黃芪手一攤,「他就讓我滾蛋了。」
小裴爺氣啊:「這老傢伙,神神叨叨半天,也沒把事情原委說清楚。」
李不言搓著手,「真想把他那幾根鬍子都拔了。」
謝知非瞪一眼黃芪 :「這叫什麼大有收穫?」
三爺你瞪早了啊!
黃芪縮縮脖子,「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小裴爺怒目:「你小子什麼時候,說話學會了大喘氣?」
李不言搖頭:「做人要厚道。」
謝知非手一點,表示警告:「麻溜的,一口氣給我把話說完。」
所以,你們對我的心疼,只有可憐的一盞茶時間嗎?
黃芪心裡的委屈直往上冒。
「我一聽老和尚這話,就知道這一趟白跑了,說的這叫什麼嗎,聽都聽不懂。我沒法子,就去求庚宋生。」
東台頂上冰天雪地,他跪啊,跪啊,把自己跪成了一個小雪人。
「我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凍暈了過去,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厚厚的被子。
我正想爬起來繼續到外邊跪著去,忽然聽到對面的石洞裡庚宋升在逼老和尚說實話。」
黃芪幽怨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果斷不往下說了。
哼!
晏姑娘說過的,下人也有表達生氣的權利。
小裴爺擺擺手,「這個月月銀翻三倍。」
李不言:「回頭我再給你做頓飯。」
謝知非「嘖」一聲,「真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靠譜啊。」
黃芪:「……」
「辛苦了,黃芪。」晏三合聲音溫和。
還是晏姑娘的話,聽著最舒服。
黃芪得意的撇撇嘴,接著往下道:
「老和尚說……他說的就是實話,朱家越界在先,邢家就想辦法報復回去。
結果呢,被貴人在中間摻和了一下,沒報復成,這一下就把刑家人給徹底惹惱了。別的,他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啪!」
朱遠墨猛的一拍桌子,「我知道貴人是誰了?」
晏三合:「誰?」
朱遠墨:「孝賢皇后。」
晏三合一下子就回憶起朱遠釗說過的話——
皇后的確是個仁慈的人,她對我們朱家也有恩情,我很小的時候,好像聽祖父說起過。
晏三合看著朱遠墨,「有一個人,他一定知道前因後果。」
朱遠墨一點頭:「姑娘和我想一道去了。」
……
人老了,覺就淺。
朱青、丁一潛到朱井房裡時,朱井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聽二人把話一說,他趕緊穿上衣服,坐馬車直奔別院。
別院裡,所有人都望眼欲穿。
朱井一來,先給自家大爺行禮,然後在晏三合面前坐定,不等熱茶端上來,便開口道:
「晏姑娘,這事我還真知道。」
就料定你知道。
晏三合:「老管家,你詳細說說吧。」
「是!」
事情並不複雜,發生在朱旋久的父親朱六爻身上。
朱六爻有個好友叫趙路東。
趙路東最小的妹子嫁進了蘇州府梁家。
梁家是做絲綢生意的,有一年霉運纏身,先是做買賣虧本,接著又吃上了官司,府里還有兩個女眷莫名其妙的滑胎。
急病亂投醫。
梁母也不知道聽了誰的鬼話,就重金請了邢家人來府上看風水。
邢家人一看,說是府里有個小鬼在作祟,開壇做了法,把小鬼給鎮住了。
半年後,妹子回娘家聊起這事,趙路東埋怨妹子說,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來問問他?
妹子也委屈,她嫁過去還沒滿三年,梁家哪有她說話的份。
妹子回梁家把自家大哥和欽天監朱大人交好的事情,說給梁母聽。
梁母一聽是欽天監監主,頓時就心動了,那可是幫皇帝老兒看風水,測凶吉的高人啊。
她命庫房包了一千兩銀子給趙路東,想讓他在中間牽線搭橋,請朱六爻到家裡再幫著看看。
趙路東想給妹子在梁家撐個場面,就去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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