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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
李不言看了湯圓一眼,笑道:「你家三爺起得也挺早,練功的架勢很不錯。」
晏三合破天荒的勾勾唇,「你是練功去了,還是偷看去了?」
「沒辦法,跑步的時候聽到他一聲吼。」
李不言半點羞愧都沒有,「我就順勢爬了個牆,湯圓,謝家不是文官嗎,怎麼出了個武將啊?」
「三爺打小身子就不好,後來就找師傅在家學了點強身健體的本事。」
「我還聽說你家三爺是個短命的?」
湯圓嚇得臉一變,「姑娘可別亂說話,這話叫老太太、太太聽見了,又是一通傷心。」
「是幾個丫鬟嚼舌根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的。」
李不言摟住湯圓的肩,笑眯眯問道:「短命短到什麼程度?能活多少歲啊?」
湯圓嚇得腿都在發軟。
李不言仿佛沒看見湯圓的臉色,自顧自道:
「對了,我還聽說謝總管是個老光棍,這人胖歸胖,臉長得還行啊,又是一府總管,怎麼就打上光棍了呢?」
湯圓臉一紅,腿一屈,人直直跪下去。
李不言冷笑,「咦,你這是做什麼?」
「不言!」
「好好好,當我沒問!」李不言袖子一甩,進了裡屋。
晏三合扶湯圓起來,「你不好回答,就說不知道,沒必要動不動就跪。」
「是,姑娘。」
湯圓轉身低頭盛粥,掩住了眼裡的一抹心虛。
晏三合想想不對,走到房裡壓著聲問,「剛剛練功,發生了什麼事?」
李不言掩了房門,低聲道:「我看到這個湯圓和謝胖子在角落裡嘀嘀咕咕,就想著試探一下她。」
晏三合當下明白過來。
說到謝紈絝的時候,她沒跪;
但說到謝胖子的時候,她跪了。
「她心虛了!」
「聰明!」
「看來,有人對咱們很感興趣。」
「不是對咱們,是對你!」
李不言玩笑似道:「讓我猜猜謝胖子的背後會是誰?不會是謝老太太和謝道之;謝三十已婚已育,不太可能;那就只剩下一個謝四十和一個謝五十。」
晏三合:「分析的很對,繼續。」
李不言:「謝四十是庶,謝五十是嫡;湯圓說庶出不受寵,恐怕差使不動大總管,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晏三合一點頭,和她想一處去了。
李不言做了個鬼臉,「就不知道這人是貪圖你的美色而好奇,還是好奇更多的。」
美色?
這種東西我有嗎?
晏三合深深看了李不言一眼後,走到外間。
「不言想去街上吃早飯,說是想嘗嘗京城的東西,我陪她一道去,粥菜點心你用吧!」
湯圓忙道:「那奴婢去讓人備車。」
「不用,我和她走著去!」
晏三合扭頭,「不言,好了沒有!」
「好了!」
李不言跑出來,笑眯眯道:「湯圓妹妹想吃什麼,回頭跟我說,趕明兒我也給你帶一份。」
說罷,攬著晏三合的肩,飄然而去。
湯圓看著這一桌早飯,哪有什麼食慾,呆立了半晌後,一咬牙,急匆匆走出了靜思居。
她剛離開,晏三合和李不言從拐角處走出來。
晏三合看著湯圓背影,冷冷道:「你去跟一跟。」
「放心,馬上就來!」
一刻鐘後,李不言去而復返,沖晏三合莞爾一笑。
「她去找了謝胖子,謝胖子隨即去了三爺的院裡,被咱們料准了。」
晏三合磨了磨後槽牙。
謝紈絝想幹什麼?
……
在街上吃過早飯,趕到季府時,裴笑和昨日一樣等在角門,只是身後沒了一胖一瘦兩個和尚。
打過照面,誰也沒有多說話,徑直往花廳去。
季陵川早就等在院子裡,見他們來,忙把人請進廳里坐。
婢女上茶果點心的時候,季陵川問:「明亭,承宇呢?」
裴笑咳了一聲,「他今日衙門裡有點事,便不過來了。」
季陵川沒說什麼,但原本繃直的肩背,無聲鬆弛下去。
晏三合瞧得一清二楚。
看來,謝三爺有事是假,不想讓季陵川難做是真,畢竟今天的問題,多少會涉及到一些季府私密。
再說,有裴笑這個耳報神在,他什麼不知道?
該好奇的不好奇,不該好奇的瞎好奇……
有意思!
婢女掩門退出,花廳里一下子暗淡下來。
晏三合斂了收神,看向季陵川的眼神冷了下來,「季老爺,不浪費時間,我們開始吧!」
季陵川早就等不及了,「姑娘想問什麼只管問。」
晏三合把筆墨紙硯擺好,開門見山,「老太太祖籍是廣西,幾歲到的季家?」
「我母親十六歲進的季家。」
「誰牽的線,誰搭的橋?」
「就知道姑娘會問這個,昨兒晚上還想了半宿。」
季陵川一臉遺憾道:「可惜二老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
晏三合:「妾扶正為妻,當世並不多見,這裡頭有什麼緣故嗎?」
「一來是我母親能生養,我有三個弟弟,一個妹子,也就是明亭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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