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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三合後槽牙咬著後槽牙,「等下。」
「怎麼?」
他揚眉:「還有花捨不得賊走的道理?」
晏三合:「……」
一旁,李不言認命的嘆了口氣。
哎!
花是帶刺的花,奈何賊是聰明的賊啊!
採花賊把所有情緒,都藏在那張含笑的俊臉下:「說吧,還有什麼事?」
「替我帶句話給小裴爺。」
晏三合嗡聲道:「男女之間,情愛最短,情誼最長。」
「放心,一定帶到。」
採花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沖晏三合揮揮手,身子輕巧的一翻,翻到了窗外,然後又把頭探進來。
「能不能勞李大俠,幫我開個門。」
三爺好人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必須能啊。
李不言越窗,開門,等三爺揚長而去後,才輕輕把門掩上。
門一關。
謝知非臉一沉,哪還有什麼笑笑,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朱青從暗處走出來,「爺?」
「通知所有人,不要再打聽唐岐令的案子,錦衣衛那頭你親自去打個招呼,就說三爺怕壞了他們的前程,這事不查了。」
「是!」
謝知非扭頭看著緊閉的朱門,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希望這丫頭能悟出他這個採花賊,深更半夜翻牆來採花的真正用意。
第276章 悟出
晏三合已經悟出來了。
正因為悟出來,她躺在床上如躺在油鍋上一樣,難熬。
案卷被封印,可見事情不小。
謝知非深更半夜跑來,不僅僅是告訴她案卷拿不到,還隱晦地表示了靜塵這個案子,他可能沒辦法幫她太多。
因為他姓謝。
李不言顯然還沒有悟出來。
她見晏三合雖然一動不動,但氣息明顯很亂,便問:「謝道之呢,他不是中舉才做的官嗎?問問他去,他應該知道啊,」
「不妥。」
「為何不妥?」
晏三合看著夜色,沉默了片刻,道:「如果能去問謝道之,三爺早就問了。不問的原因,一是不想讓謝家扯進來;二是這事不能伸張。」
唐岐令是先太子的老師,先太子又是因巫咒案倒台的,當今陛下是巫咒案的最大受益者。
這事一旦伸張,驚動了上面,後果不堪設想。
李不言只覺得頭疼,「不能伸張,那這案子要怎麼查?靜塵的心魔,怎麼樣也繞不過舞弊案啊!」
「的確繞不過。」
晏三合慢慢側過身,黑夜中,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明天起,你去酒肆,茶坊坐坐,既然嚴如賢插手了春闈的舞弊案,唐岐令的舊案子一定會被拿出來比較,說不定能聽到些什麼。」
「這個辦法好,先從外圍打探起來。」
「去那些文人、書生多的地方,他們關心這些。」
「我知道。」
晏三合動了動傷腳。
「不言,這腳你幫我一天揉兩次,我得早點好起來,不能總麻煩三爺他們。」
「為什麼?那人不知道有多喜歡你麻煩他呢!
「這本來就是我的事。」
晏三合抬眼看了李不言一眼,「幫的太多,我感覺在他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李不言笑笑,爬起來走到晏三合床邊,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方帕子塞到她手裡。
「睡吧,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天一早我就出去打聽。」
「不言。」
晏三合接過帕子,忽的輕聲道:「這謝府……我們住不了太久。」
……
油煎一樣的人,何止一個晏三合。
謝知非躺在床上,平躺也不是,側臥也不是,心底無比的焦躁。
趙懷仁一說案卷被封,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找了個藉口便趕回謝府。
如果是往常,他和明亭多半是要在別院過一夜的。
事情不太妙。
不妙在案卷被封上;
不妙在唐岐令敏感的身份上。
所以他才會把事情對晏三合全盤托出,半點都沒有隱瞞。
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
這些年,他耳聞目睹父親在官場的為人處事,明白一個道理:凡是對謝家有利的事情,做;凡事對謝家有害的事情,停。
唐岐令是先太子的人,父親是當今陛下的寵臣。
如果他不知天高地厚,硬要調查唐岐令的案子,後果是什麼,無法想像。
所以,別的事情他都能幫忙,哪怕把教坊司鬧個天翻地覆也不怕,父親和趙亦時都會幫他兜著。
唯獨這一件事,他和裴明亭只能袖手旁觀。
可心裡總放不下。
「爺,小裴爺來了。」
這麼晚?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裴爺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衝進來,腳一甩,鞋子一脫,往他床上一躺,挺屍。
謝知非坐起來,看著他:「祖宗,這是怎麼了?」
「放不下。」
祖宗雙手擱在腦後,眼睛看著帳頂,「她在京城有什麼背景?就一個李不言跟著,還是個衝動沒腦子的。
解靜塵的心魔是為著四舅母,人家有情有義幫咱們,咱們到關鍵時候,撒手不管,不就顯得無情無義了?」
小裴爺蹭的坐起來。
「再說了,季家還是她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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