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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個時辰前。」
陳毛抹一把淚:「我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咚的一聲,爬起來一看,我哥的房門開著……」
他以為是被風吹開的,就走過去把門帶上,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進門點燈一看,床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流呢。
「謝大人,我哥都已經是個活死人了,誰要殺他啊。」
陳毛偷偷抬眼看著謝知非:「……是不是因為你們……」
「爺。」
就在這時,朱青去而復返,朝謝知非遞了個眼神。
謝知非扔下陳毛走過去。
朱青捂著嘴,低聲道:「爺,東城剛剛傳來消息,那兩個打更人也被人割了喉,死在自家的床上。」
「什麼?」
這一聲驚叫是跟過來的裴笑喊的。
兩個打更人,不是他昨兒剛剛見過的嗎?怎麼也死了?
「謝五十,這是殺人滅口啊!」
這話,把謝知非最後一絲僥倖驅逐的乾乾淨淨。
他深吸一口氣,「這下不和晏三合說,都不行了。」
……
項家的府邸在四九城的西邊,略有些偏僻。
下車後,一行人直奔項延瑞幹活的院子。
到了院門口,朱未瑾拉住晏三合:「總不能真的熬兩天吧,我院裡有個廂房……」
「不必麻煩,你夫君能熬,我自然也能熬,你去忙你的。」
院子的燈已經點上,晏三合說完,徑直往房裡去。
這是一間大房,裡面擺著各色各樣的木匠工具,項延瑞已經在燈下研究那塊腰牌。
研究了一會,他走到書案前,從筆筒里找出一支極細的狼毫,沾了些硃砂。
只見他右手握筆,左手指腹摸著腰牌上的紋路,摸一條紋路,紙上落下一筆,再摸一條紋路,紙上再落下一筆。
晏三合這才發現項延瑞的畫,十分有功底,不過片刻時間,紙上便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
「這腰牌上刻著蓮花?」她問。
「四周一圈應該刻的都是。」
項延瑞忽的停筆,「這腰牌是齊國的吧。」
晏三合等的就是這一刻:「你是如何知道的?」
「齊國的國花是蓮花。」
項延瑞抬頭看一眼晏三合:「我小時候,跟著我爹去過齊國,那邊的紅木,紫檀木都比咱們華國的要好。」
晏三合:「去過幾次?」
項延瑞:「我就一次,我爹年輕的時候去過好幾次。」
晏三合:「我可否見見你父親?」
項延瑞慢聲道:「他這會已經睡了,明日我替你引見一下。」
「晏姑娘,晏姑娘……」
晏三合一聽這聲音,就皺起了眉頭,不是讓她不必管嗎?
朱未瑾推門而入,「晏姑娘,三爺、小裴爺他們跟來了,說有急事。」
晏三合心頭咯噔,「朱未瑾,借一處僻靜的地方,讓我和三爺他們說話。」
「去我書房吧!」
「對,對,對,去他書房,他書房可安靜了。」
朱未瑾一把拽住晏三合,「來,跟我來。」
……
才分開,便追來,晏三合料定事情不會小。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陳皮和那兩個打更人的死。
「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這其實也是謝知非想說的話,否則不會是他們前腳才找過,後腳就死人。
晏三合走到裴笑面前,「誰要殺他們?」
裴笑:「……」
晏三合目光看向朱青:「殺人滅口嗎?」
朱青:「……」
晏三合目光挪向李不言:「那兩個打更人什麼都沒問出來,要滅什麼口?」
李不言:「……」
晏三合看向丁一:「是不是……有人不想讓鄭家的案子水落石出?」
這個我會。
丁一趕緊點點頭。
晏三合看看黃芪:「鄭家的事連著戰馬,戰馬連著國運江山,誰敢拿國運江山開玩笑?」
黃芪:「……」
最後,晏三合走到謝知非面前,「三爺,我們在明,敵人在暗,事情大大的不妙啊。」
謝知非心驚肉跳。
何止不妙,細細一想簡直讓人毛骨悚然——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他們,他們查一個,那人殺一個。
謝知非喉結上下滑動幾下,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那齊國還去嗎?要不要和懷仁說一聲?事情會不會牽連到項家?」
項家?
晏三合心頭一揪,忙道:「明亭,你立該去項延瑞幹活的院子,把那兩樣東西拿回來,告訴他不要仿了。」
裴笑一怔的同時,謝知非已經起身往外走,「我去。你們準備準備趕緊回別院,不能再連累到項家。」
「要快!」
晏三合突然大喊一聲,那聲音大得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第789章 保護
兩樣證物揣在謝知非的懷裡。
丁一和黃芪則留了下來,這幾天他們要寸步不離的護在項延瑞夫婦身邊。
朱青駕著車,疾馳在空無一人的青石路上。
事情看上去都還有條不紊,但謝知非知道,面前一直低頭閉目的人,她心裡很不穩。
是的,晏三合的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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