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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
小裴爺手指差點戳到謝知非的臉上:「賭癮真他娘的大。」
兩人罵罵咧咧進了開櫃坊,直奔後院碼頭的船坊。
船艙里,趙亦時安安靜靜的坐著,聽到動靜抬頭,微蹙了下眉。
謝知非和裴笑直覺不太妙。
趙亦時很少喜怒於色,也不會動不動就蹙眉,大白天把他們喊過來,更是不多見。
謝知非走過去坐下,「出了什麼事?」
裴笑跟過去,「如果是麗妃的事情,不至於啊!」
趙亦時瞄了眼一旁的沈沖,沈衝上前一步,「三爺,小裴爺,昨兒晚上書生鬧事的事兒,查出幕後指使了。」
謝知非:「誰?」
裴笑:「是不是漢王?」
「是老御史。」
怎麼會是他?
謝知非和裴笑心底的驚駭,難以用言語形容。
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在兩人的腦海里湧出,最終所有的念頭都化成了一句話——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亦時冷冷道:「目的是什麼?是太子嗎?」
謝知非咬了下唇,「懷仁,老御史這人從來不站隊,怎麼可能……」
「那個方臉書生親口/交待的,是老御史指使他這麼做的。」
趙亦時目光沉沉,「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漢王的手已經伸到陸時的身上。」
「這……」
「嚴如賢是看著我父親長大的;我身邊又有一個嚴喜。」
趙亦時想到這裡,不由的打了個寒噤,「兜兜轉轉,還是衝著我們父子來的,一個個好深的心機啊!」
裴笑朝謝知非遞了個眼神:真是沖太子他們去的?
謝知非眉一皺:我他娘的哪知道。
裴笑這時才問道:「陛下知道了嗎?」
趙亦時:「暫時還沒有。」
裴笑:「太子殿下呢?」
趙亦時搖搖頭。
謝知非聽得心裡有點堵——皇帝不知道,太子不知道,偏偏只告訴了他和明亭,懷仁是真把他們當好兄弟。
那麼,陸時的事情要不要和他說呢?
說吧,都到這個份上,也顧不了那麼多。
謝知非正要開口,梅娘突然走進來,「小裴爺,僧錄司找來了,你趕緊出去看一看吧。」
「不用看。」
小裴爺早就料到是什麼事,「多半是要帶僧人去麗妃的殿裡念經做法事。」
麗妃是自盡,魂魄有怨氣,如果不念經超度,怨氣就會越積越多。
「你先去忙。」
趙亦時:我和五十略坐坐也回了。」
「三爺也沒時間坐了。」
梅娘看了眼太孫,「兵馬司的人也找來了,說嚴如賢的褲子不知道被誰扒了,城門那邊百姓又聚集上了。」
「哪個王八蛋做的好事。」
謝知非氣得要吐血,「懷仁,晚點我和明亭到別院來找你。」
「去吧!」
謝知非一腳跨出去,想了想又轉身道:
「懷仁,老御史把自己活成一個孤種,多半是想名垂青史,漢王要許諾他什麼,才能讓他變節。」
趙亦時一怔,再回神時,船艙里已經空空蕩蕩。
沈沖走上前:「殿下,書生鬧事的事要不要……」
「不必,顯得我們手伸太長,用不了多久,事情就會傳到陛下的耳邊。」
「是。」
「沈沖。」
趙亦時抬起頭,「剛剛三爺的話,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沈沖觀察著主子的神情,「小的覺得三爺的話有幾分道理。」
趙亦時起身走到窗邊,背手而立。
昨兒一場大雨,河水雖然漲了一點,卻很渾濁,一點都不清澈。
就如同最近幾日的時局,連他這個從小在皇宮裡長大的人,也都看不明白。
「如果陸時不是沖我們來的,那麼又會沖誰去呢?」
這話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沈沖卻聽得一清二楚,胸口不由的覺得有些悶。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走進來,附在沈沖耳邊低語幾句。
沈沖聽完臉色變了幾變,一刻也不敢耽誤地走到趙亦時身後。
「殿下,宮裡剛剛傳出消息,陛下病了。」
趙亦時猛的回頭。
「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第368章 父子
趙亦時快到乾清宮的時候,見小內侍張平縮在角落裡探頭探腦。
張平今年剛滿十六,因為聰明伶俐,又識得幾個字,被選到皇帝身邊侍候。
人一旦聰明,就免不了引來嫉妒,有人就故意挖坑讓張平鑽,是趙亦時的幾句話,保住了他脖子上的腦袋。
張平匆匆上前,也來不及行禮,就附在趙亦時耳邊。
「午後在清理嚴公公住處時,從床角的暗閣里搜出了三份五年前的老奏章。」
趙亦時陡然變了臉色。
嚴如賢曾做過司禮監稟禮大太監,所有奏章都要通過他的篩選,才能呈到皇帝的龍案前。
「誰呈上來的奏章?上面寫的是什麼?」
「小的打聽不到這些,小的只知道陛下瞧見了,立刻召見麗妃娘娘。聽說麗妃娘娘離開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兩行淚,回去就……」
竟是如此!
趙亦時微微闔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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