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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花左右再瞧瞧,捂著嘴道:「長得頗有幾分前頭那位的樣子。」
前頭那位?
南山?
謝知非只覺得腦袋涼颼颼,心說娘啊娘,這個節骨眼上,你老人家來搗什麼亂?
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小花。」
謝知非勾住他的肩,「給我好好盯著那人,一有風吹草動就來回我。」
「我的爺啊,老奴能盯的地方,一定死死盯著,盯不著的地方,也只能看命了!」
謝知非一聽這個「命 」字,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那天送走晏三合他們,他又特意回家一趟。
「大哥,晏三合有句話讓我轉告你,這是大嫂心裡的結,這個結解不開,她要惦記一輩子。一旦解開,她就又是謝府大奶奶,也只會是謝府大奶奶。」
人在氣頭上,再好的話都聽不進去。
他沒有忘,只是故意沒有說,他想一夜過去,大哥總能心平氣和一些。
不想大哥聽完,冷冷回一句,「路在她腳下,好的歹的都是她自己選的,沒有人逼她。」
他聽完,半天想不出要怎麼回。
勸大哥,大哥也委屈,是個男人都委屈;
勸大嫂,大嫂也可憐,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蒙在鼓裡。
他一個局外人,能左右得了誰?
……
花廳里,朱遠墨根本坐不住,在屋裡來回踱步。
見謝知非來,忙迎過去,一臉著急道:「三弟,還有三天,他們能不能趕回來?」
「路上沒什麼意外,應該能趕回來。」
謝知非故意把話說得很樂觀,「晏三合這人,從來捨不得耽誤一點點時間。」
「能趕回來就好,就好啊!」
謝知非聽這口氣,「怎麼了,沒出什麼事吧?」
朱遠墨神色一悲,「我娘怕是不行了。」
謝知非面露驚恐。
朱家他去不得,這幾日他都是派朱青過去瞧一眼。
朱青一個下人,進不到內宅,回來只說一切安好。
「裴太醫說摸著脈象,應該還有幾天的光景,別的太醫也都這麼說。」
朱遠墨真的是被逼到了絕路上。
「我暗中替我娘排了個八字,她的八字竟然變了,大約就在這個月底。」
謝知非怔半晌,才回神道:「朱大哥,我這就派人迎在半路,實在不行就像上回那樣,讓晏三合先回來。」
「也只能先這樣。」
「……不是。」
謝知非總覺得事情古怪,「太太她不過是變老了一些,底子還是好的,怎麼就……」
朱遠墨哪裡能解釋的明白。
自打晏三合他們離開京城,人就一日不如一日,這幾日更是醒的時候少,睡的時間多。
醒來就喊身上疼,還喊有烏鴉要吃她。
朱遠墨掀開她的衣服,發現身上左一塊青,右一塊青,真的就像被烏鴉啄了一樣。
嚇得他和三弟當場冷汗都下來了。
朱遠墨沒轍,為了保住太太的命,就在她住的院子裡想辦法布了一個鎮壓厲鬼的陣。
哪知陣剛布完,自己心口就像幾千根鋼針同時紮下去一樣,痛得他直接昏厥了過去。
不得已,又只能把陣撤掉,才有了今日謝府這一趟。
「細作的事京城都查了個遍,下面就沒有五城兵馬司太多事,事兒都移交給了錦衣衛。」
謝知非寬慰道:「只要晏三合回來,大老爺府和五老爺府就能盤問起來。」
「那我就先回去了。」
「謝總管,替我送送朱大哥。」
謝知非等他離開,立刻讓朱青派人去迎晏三合,又命他再從兵馬司抽調幾個人,盯著大老爺府和五老爺府。
「晏三合沒問話之前,一定不能讓他們離開京城。」
「是。」
一切安頓妥當,謝小花去而復返。
「三爺,剛剛有人送了一封信來,說是給三爺的。」
謝知非抽出信紙,眼睛一亮,只見上面用狗爬一樣的字寫著——
今晚,好漢樓,不醉不歸!
沒有抬頭,沒有落款。
但謝知非心裡就知道,是步六。
……
傍晚,謝知非早早地離開兵馬司,去長樂路買酒。
既然不醉不歸,那就一定要有好酒,四九城最好的酒,都在長樂路上。
騎馬行了一段路,突然被人群堵住了去路。
不等謝知非開口,朱青已經下馬前去查看。
他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爺,前面兩輛馬車迎頭碰上,誰也不肯讓誰,這才把路堵住了。」
謝知非聽了直皺眉,心說大冷的天,跑這兒來賭什麼氣?
「誰家的馬車?」
「漢王府和武安侯府。武安侯府的那輛馬車,瞧著應該是赫世子的。」
赫昀?
謝知非趕緊翻身下馬,「那漢王府的馬車裡,坐的是誰?」
「是漢王世子。」
趙亦顯?
謝知非瞳孔倏地凝固。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兩位祖宗為什麼大冷的天,非要在路上賭氣了。
漢王有六個兒子,四個女兒。
世子趙亦顯並非嫡長子,上頭還有兩個庶出的哥哥。
正因為生得遲,漢王夫婦十分的寵愛,趙亦顯長到三歲就請封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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