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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三合沒有動。
化念解魔這麼幾年的時間,還從來沒遇到過像陸時這樣的人物,這人何止忘恩負義,簡直沒有一點人性。
也難怪唐見溪連這人的名字,都不想聽到。
真的,很污耳朵。
「晏姑娘,我勸你還是先離開的好。」
陸時緩緩閉上眼睛,「別連累了院子裡的那一位,畢竟這裡是陸府,他私自帶人進來,我能告他一個圖謀不軌。」
姓陸的,你他媽的做個人吧!
晏三合被人捏住三寸,憤而起身,一隻腳跨出門檻的同時,她眼神暗了又暗,到底從牙縫裡扔下一句。
「陸時,我還會來找你的。」
「晏姑娘。」
陸時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後果你擔不起!」
晏三合的心,直往下沉。
第348章 天意
馬車緩緩啟動。
李不言兩隻眼睛盯著晏三合青紫的頸脖,唰唰往外噴火。
「誰幹的?」
「不言,別衝動。」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
晏三合把剛剛和陸時見面的情形,一字不漏地說給李不言聽。
陸大掐她脖子的感受說得尤其詳細。
因為只有越詳細,李不言才能判斷出這人的身手是高是低。
「是不是高手我不好說,但此人一定心狠手辣。」
李不言陰沉著臉,「習武之人弱小不欺,婦孺兒童不欺,這是道上的規矩。」
晏三合很不明白:「陸時身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
「壞事、缺德事做多了唄,身邊不安個高手,他夜裡能睡著覺嗎?」
李不言一掌拍在毯子上。
「媽的,做人忘恩負義也就算了,怎麼能連點人味都沒有呢?」
李不言越看晏三合的頸脖,越心疼,感覺自己快被氣升天了。
「男人啊男人,都他媽的是什麼東西,還是我娘說得對啊,鳳凰男這種東西碰不得,誰碰誰死。」
「鳳凰男?」
「姓陸的原本是只土雞,借著唐家的勢變成了鳳凰,然後就自己一飛沖天,不管別人死活,這就是鳳凰男。」
李不言咬牙切齒,「我現在充分懷疑春闈舞弊案,跟那隻陸土雞有關係,說不定就是他在裡頭搞的鬼。」
晏三合沉默良久,道:「走,咱們去茶樓聽戲喝茶。」
「你還有這心思?」
「大太監嚴如賢的家被抄了,這麼大的事情,茶樓酒肆一定會有人議論陸時,回家也沒事幹,不如去那邊聽聽。」
晏三合:「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咱們內里走不通,就先從外頭來。我就不信了,他陸時是鐵板一塊。」
「說得好!」
李不言鬥志一下子被激起八丈高,「咱們一定要把陸時這個狗男人的皮,給一層層揭下來,姑奶奶就不信他的邪!」
晏三合沉默半晌,道:「不言,你還記得一年前我在交州府化的那個小心魔?」
「記得,是交州的韓家堡。」
李不言感嘆:「大戶人家啊,給咱們安排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東西,我到現在最忘不掉的,就是他們家的……」
「不言。」
晏三合出聲打斷,「我記得韓家堡是鏢局,也順帶替人打探消息。」
「你的意思是……」
「他們欠我一個人情,我想請他們打聽一下陸時這個人。」
「為什麼還要打聽,唐見溪不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他只說了一部分。唐岐令倒台後,陸時是怎麼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怎麼一步一步甩掉唐岐令學生的名頭?又是怎麼一步一步做到二品大員的位置……」
晏三合看向她:「在不驚動三爺和小裴爺的情況下,用韓家堡最快,也最穩當。」
「韓家堡啊……」
李不言肉疼死了,「這人情你要問他們拿個十萬八萬的,他們也肯給,現在用來打探那隻土雞……」
「還要不要把鳳凰男的皮一層一層扒下來?」
「扒!」
李不言一掌揮出去,「扒他個精光!」
「我還想知道陸家的。」
晏三合掏出帕子,系在脖子上擋住淤青。
「想知道什麼樣的水米,才能養出這樣狼心狗肺的兒孫後代。」
……
夜幕降臨,開櫃坊熱鬧起來。
好些日子沒出現的謝三爺和小裴爺,今兒個出現了。
兩位爺先在大堂里賭了幾把,嫌玩得不夠大,就又上了船坊,羨慕得一眾賭徒在心裡罵老天爺,媽的,怎麼就沒給他們投個好胎。
船駛離碼頭,三爺和小裴爺站在船尾,兩人渾身都不自在,有種醜媳婦終要見公婆的忐忑。
小裴爺受不了,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
「這樣啊,正面坦白,反面不坦白,聽天由命如何?」
「行。」
「別行啊,說定了,就不能反悔。」
「好。」
小裴爺把玉佩往上一扔,伸手一抓,攤開掌心——
正面??
說!!
小裴爺渾身一個哆嗦,趕緊把玉佩塞到謝知非手裡,「我剛剛如廁沒洗手,你來。」
是誰說不能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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