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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晏姑娘說有難事可以找她,為什麼破案子還得先去找裴明亭?
「晏姑娘不必客氣,應該的。」
季蕙只當晏三合說的是客套話,「三伯母,咱們這就去吧,別耽誤了。」
「去,這就去!」
寧氏連招呼都忘了打,拽著季蕙匆匆忙忙走了。
走出鋪子,暮色已經暗沉。
晏三合等謝知非跟上來,道:「是要我跟你回兵馬司,還是……」
「先不說這個。」
謝知非已經在朱青那裡把後半段給補齊了,「你先告訴我,尼姑庵那個事兒,是不是跟心魔……」
「是!」
「怎麼這麼快?」
謝知非臉色裂開了,「那鄭家的案子……」
竟和李不言下午的話,一模一樣。
晏三合回答的也一模一樣,「我盡力而為!」
這一點,謝知非毫不懷疑,「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總不能……」
「謝知非!」
晏三合打斷他:「與其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不如先把案卷拿來我看。」
謝知非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還有,這個案子九年過去了,查起來不是那麼簡單的,會非常非常難。」
晏三合看著他,半點不藏道:「但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一查到底,無論要用多少年!」
謝知非眼眶熱了。
他忽然在這一刻想明白了喜歡這丫頭的其中一個原因——
一諾千金!
是的。
他喜歡她。
從見第一面時隱隱的熟悉感,想一探究竟的好奇感,到此刻的心悸心動,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真正的謝知非從娘胎里就有患有嚴重的心悸病,受不得任何刺激。
而鄭家武將出身,鄭淮左的身體別說有病,活八年的時間連個咳嗽都沒有。
魂一換,身體也跟著慢慢變好,再加上這些年他習武健身,裴叔的精心調養,心悸的病再也沒有犯過。
誰知今日……
那走了神的後半段,他把這幾個月來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
心動在點完香,化完念,她昏倒在他懷裡的剎那;
心動在她披頭散髮,渾身是血走出刑部衙門的剎那;
心動在他喝醉了酒,去搶她茶盅的剎那。
謝知非看著她,「先跟我回兵馬司,我需要你對今天下午那樁事情的詳細描述,然後簽字畫押,李不言也會到兵馬司找我。」
說到李不言,晏三合想起來了:「她去哪兒了?」
「我讓她去徐晟的別院探一探。」
「有沒有危險?」
「她的身手我清楚,不會。」
謝知非:「等她和我們匯合了,我們去春風樓一邊吃飯,一邊等明亭。四太太她們找去了,不出兩個時辰,明亭就一定找來。」
安排很不錯。
晏三合闔了下眼睛。
謝知非回頭看一眼朱青:「派人回去和老太太說一聲,就說晏姑娘遇到我,我陪晏姑娘吃點好吃的,看看京城夜景。」
朱青正要點頭,卻聽晏三合道:「下午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包括你們家老爺,還有大爺。」
……
濨恩堂里。
老太太聽完謝總管的話,笑眯眯道:「要說貼心,還是咱們家老三最貼心。」
「可不是嗎!」
謝總管賠著笑道:「有三爺陪著,晏姑娘一定玩得開心。」
老太太眉頭一皺:「就不知道老三身上的銀子襯不襯手,這孩子,一年到頭在兵馬司也掙不著幾個銀子。」
謝總管揣摩著老太太心思:「老奴回頭偷偷地給三爺送個幾百兩去?」
老太太眉開眼笑,「好,好,好!」
話剛落,只見兒子謝道之穿著官袍走進來。
「怎麼衣裳都沒換?」
老太太擔心的看著兒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過來陪老太太用飯。」
謝道之看一眼謝總管:「命人擺飯吧,再讓人去和太太、大奶奶說一聲,都不用過來侍候了。」
「是,老爺!」
母子二人的飯就擺在裡間。
謝道之用了幾口,便放下筷子道:「母親,杜家的那個姑娘和老三成不了。」
兒子一進門,老太太瞅一眼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裡有事兒,卻不曾想竟是這個事。
「怎麼就成不了呢?」。
「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謝道之嘆了口氣,「杜家和咱們謝家不是一條心,走岔了。」
第210章 蠢婦
老太太雖不明白這條心和那條心,但「走岔了」三個字還是清楚的。
「是咱們岔了,還是他們岔了?」
「他們岔了。」
老太太半點不含糊,「那就不可惜了。」
謝道之鬆了口氣,拿起公筷替老母親夾一筷子菜,「就沒見過比母親還通透的人。」
「兒子,娘這不是通透,是知趣。」
老太太感嘆:「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頭的天地是什麼樣的,哪個弄得清楚?你做著官,當著家,娘不聽你的,聽誰的?」
「聽兒子的就對了。」
謝道之站起身,「母親慢慢用飯,兒子去太太房裡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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