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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名電視台暗訪記者,原本深入敵情暗訪調查一家地下賭-場的新聞,好不容易取得信任進入到內部當荷-官,結果一天下班路上被人販子擄到了這裡。
何莎當機立斷,直接改變新聞方向,從賭-場改到人販子,她趁人不注意將竊聽器藏到胸衣內的海綿墊子裡,此時她還在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地下荷-官的身份,她偽裝信息用的手機、身份證,還有錢包都被搜颳走,好在這幫人並沒有讓她換身衣服。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被解救的機會,但是哪怕機會渺茫,她也要把這些日子裡所聽所見全部留下證據,被抓的六天時間裡,簡直是何莎的噩夢,她看到因為環境條件差而染病的孩子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治療,賣掉無望而直接被掐死拋-棄的,也有看到哭鬧厲害的孩子慘遭毒打的。這些孩子的年齡都已經記事,就算生病也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人販子不會冒一點風險,留下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機會。
很多人以為人販子只是在販賣人口,被賣掉的孩子換到了一個更差的生存環境,痛苦的是骨肉分離。然而背後也許還有鮮血和人命。
今晚人販子的異常讓何莎敏銳地意識到可能警察已經找過來了,她知道這一次很可能是她最後甚至是唯一的逃生機會,她看著被人販子抱在懷裡的三個小男孩,她很想救他們,但以現在的情況和自身能力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今何莎唯一能做的,要麼自己趁亂逃走——人販子為了逃命肯定會選擇放棄她。
要麼自己儘量拖延時間,為警察拖住這群人販子,四個人一起獲救——但很可能會導致自己最後逃跑無望,而且,有被幹掉的風險。
何莎在掙扎,內心焦慮一片,這簡直就是人生最艱難的選擇題。
何莎慢慢遲疑了腳步,她看著牽著綁住自己繩索的人販子,突然腳一歪狠狠地摔在地上,慘叫地發出一聲悶哼:「嗚!」
她的動靜弄的特別大,嘴巴快要把膠帶撕開,然而悶哼聲還沒落尾,何莎的頭就慘遭一腳,王庸收回腳,兇狠地瞪著趴在地上的何莎:「你她娘的搞什麼。」
何莎一陣頭暈目眩,噁心的想吐,但還是爬起來哭啼啼地用綁住的雙手指著自己的腳踝:「嗚嗚嗚。」
何莎鼻子流出血,她感覺自己被踹的有些輕微腦震盪,但還是咬牙強撐著,一個人販子蹲下檢查她的腳踝,果然看到一根枯樹枝扎破了何莎的腳,而且腳踝那裡明顯腫起來一塊。
人販子抬頭看王庸,詢問怎麼辦。
這個女人是他們回本的保障,丟了實在可惜。
何莎鼻血滴滴答答掉在褲子上,她緊張的快要無法呼吸了,她也在賭,賭他們不會放棄自己這顆搖錢樹,她長得瘦小,背起來趕路也是可以的,這樣一來肯定能拖延一下人販子的速度。
王庸看看何莎的身材,再看看後邊的來路。
反覆看了兩遍,果斷從包里掏-出一把刀。
何莎:???
這跟她想的不一樣!
若是換成別的人販子,何莎可能還有勝算,但這是王庸,最是心狠手辣的一個,他能逃過警方的眼線,一直隱藏好身份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在逃走的時候,被留下的從來沒有活口。
至於這次意外被發現身份,真的要怪知識文化水平不夠,他不知道唾液也能檢測基因啊。
面對冰冷冷的尖刀,何莎想起台里的老前輩說過,在暗訪工作中,不要冒險,一旦發現不對,或者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要撤出來,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何莎確實有一瞬間的後悔,也許她選擇掙脫人販子的束縛跑向密林深處還有逃脫的機會,她不應該賭最危險的選擇。
但後悔之餘,何莎抬頭看了一眼那些處在驚恐中的孩子,他們嘴巴被封住,淚水糊了一臉,睜著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
何莎對他們輕輕搖了搖頭。
別看,一會兒的場面很恐怖,不要看這邊。
衝動要付出代價,而她的代價太過慘烈。
屬實後悔了,可在後悔之餘,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掙扎過、努力過,她做了此生最大的一場豪賭,結果輸了。她希望這幫人販子沒時間處理她的屍-體,當警方發現她的時候,也許能從她的內衣里找到關鍵的證據。
死得其所。
何莎現在很想用這句話概括自己的一生。
她翻過身,努力地往後爬,她是認命了,可她不到最後絕不放棄!
年輕的女人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她幾次想爬起來都失敗了,腦子是清醒的,可膝蓋卻軟的一塌糊塗。
王庸提著刀上前,這中間也不過是半分鐘不到的時間,王庸手起刀落,結果眼前一花,一個大黑影突然從樹叢里衝出來,再一回神,地上的女人不見了?!
王庸呆愣兩秒,瞬間抱著尖刀跳回來,一臉驚恐地說:「有狼?」
怎麼會有狼?
周圍氣味這麼刺鼻,鼻子靈敏的動物都會避開,這裡怎麼會有狼?
他的防熊噴霧不好使兒了嗎?
那那些警犬呢?
何莎此時也一臉驚魂未定,她被一條野獸叼走了。
雖然她瘦吧,但也有一百斤,怎麼被叼的如此輕鬆,從感覺上叼她的野獸特別大,何莎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借著月光,看到了視野上方一顆哈士奇的大腦袋嚴肅地低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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