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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家人,有啥忌諱的,他傷在後背。」
說罷,曾民已經走遠了。
吳小鳳氣得跺腳,你個心大的憨子。走到西屋,吳小鳳握著傷藥默念:「長嫂如母,裡面就是我的好大兒!」
推門進屋,吳小鳳趕緊捂眼,心中怒罵丈夫是個憨憨,居然讓小叔裸著後背躺炕上也不給她個提醒。
她深吸口氣走上前,看清傷處再沒什麼害羞心裡,貫穿整個肩頭到後背,被生生撕開一個大口子,邊緣參差不齊,顯然是用利齒反覆撕咬的結果,吳小鳳的父兄都是獵戶,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什麼利器所傷,而是被兇猛的野獸撕咬的結果。
她伸手比較下了傷口邊緣留下的牙齒痕跡,推測出應該是野狼一類的猛獸所留。
難道小叔回來的路上遇見了狼群?
那他能活著逃出來真是太幸運了。
吳小鳳將傷藥小心塗抹上,這樣的傷口又被水泡發,單純塗藥肯定不行,還得找郎中看看,喝些退燒發汗的藥才行。
看著曾航毫無血色的臉,吳小鳳擦擦眼淚,這也才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離開家的時候才那麼大點,怎麼就糟了這樣的罪。
「……狼……狼……」
吳小鳳聽到曾航喃喃吃語,低頭仔細聽,聽清他在喊狼,於是溫柔地拍著他的手背說:「不怕了,沒有狼了,你回家了。」
如此安慰幾番,曾航才鬆開眉頭沉睡下去。
吳小鳳不便在西屋呆太久,上好藥就出來了,對院子裡白黃相見的自家狗子說:「荷荷,聽得見裡面的動靜,有事兒來叫我。」
荷荷對主人「汪」了一聲應答。
女主人進了屋,荷荷鑽進狗窩,將窩裡一個小糰子扒拉到自己的懷裡,從頭舔到了尾,這是它前天生下來的寶貝疙瘩,獨苗苗一個,寶貝的不得了,家裡突然來了陌生人,荷荷很是警覺,見主人的態度才放鬆些。
現在又可以回窩玩它的好大兒了。
駱芸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摸到媽媽的肚皮,一頭扎進去開始裹奶,眼前黑漆漆一片,只能順著奶香味兒找到食物源頭,叼住了就不撒口。
荷荷餵了一會兒奶,低頭把駱芸從身上撕下來,在嗷嗚嗷嗚地抗議聲中,將狗崽放到自己另一個食物源頭上。
駱芸:……
知道她為啥不撒口了吧,這一世的媽媽有點皮啊!
駱芸一邊裹奶,一邊用爪子摸身邊,再次摸了個空,反覆確認了好幾天,駱芸不得不認清這一世的媽媽就生了它一隻崽兒,獨苗苗啊簡直就是天選之子!
駱芸翻了個身,摸著自己吃飽的肚皮,打了個飽嗝。
等她睜開眼睛,能跑能跳的時候,就去找虎子,按照以往的經驗,虎子肯定也投生在附近。
【毛糰子!】
駱芸在腦海里呼喚它們的好夥伴,準備問問它虎子的現況。
然而叫了好久,也不見毛糰子出現。
難道是她現在太小了,所以接收不到信號!?
駱芸想了一會兒就筋疲力盡,還是太小了,支持不住這點腦力勞動,她得睡一會兒。
「呼,呼呼~」
荷荷看著自己的小寶貝皺眉,崽崽睡覺的呼嚕聲好大哦。
……
曾航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早上,渾身劇痛,骨頭仿佛斷了好幾節又重新接上,翻個身都難做到。
他躺在炕上,屋子裡有些昏暗,後背的傷口被人處理過,沒有再惡化下去,但是曾航覺得自己有點發燒,腦子昏昏沉沉,嘴巴乾的厲害,他看著桌子上的茶壺,在冒著撕裂傷口下地還是喊人之間糾結。
吱嘎——
曾航頓住,抬頭看向門口,沉重的木門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推開,小姑娘逆著光走進來,身上的衣服打著補丁,卻很乾淨,頭髮梳成兩個小辮子,搖頭的時候在兩邊擺動,十分俏皮。
她半個身子躲在門後,露出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床上的男人,與男人迷茫的視線對上。
不等曾航說話,小女孩扭頭就往外跑。
「娘,娘,二叔醒啦。」
不過一會兒,外面噼里啪啦一陣聲響,破門衝進來一大幫人。
為首的是他的堂哥曾民,後面不成多讓的是個老者,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是村長,在後面都是一群見過沒見過的長輩。
曾航腦子有點懵,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是個什麼情況。
越過一群人,最後面的是牽著小姑娘的堂嫂。
所以,自己是真的回到家裡,真的從那場噩夢裡逃出來了!
「航子,你可算醒了,你要嚇死你哥了。」
曾民握著曾航的手,看著久久不說話的堂弟以為這孩子嚇壞了,心疼的叭叭掉眼淚。
吳小鳳帶著女兒春妮過來見狀也抹著淚笑著說:「醒了就好,醒了就沒事,航子,你到家了,村長和村裡的長輩們都來看你看了。」
曾明聽到妻子的提醒才想起被自己丟到一旁的村長和幾位長輩,趕緊讓開位置對曾航說:「航子,你還記得不,這是咱們村長,他有幾句話想問問你,你知道什麼,你都跟他說。」
吳小鳳端來一碗水:「先讓航子喝口水,燒了這麼久,嘴巴肯定幹得很。」
曾航喝掉一碗溫水,終於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屋子裡的人也沒有離開,都靜靜等著他開口,並不是強迫他一個受傷剛醒的人,不讓他好好休息,實在是他帶回來的話讓大傢伙三天來都沒怎麼睡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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