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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徹望著窗欞子透進來的光,突然感覺有些刺眼。
「國公爺,國公爺?」
小廝喚了兩聲。
秦徹回神:「你方才說什麼?」
小廝被秦徹突如其來的呆滯中透著一絲詭異的眼神,嚇了一大跳,戰戰兢兢地說道:「老、老太爺回來了,在書房等您。」
「該來的終於來了……」
秦徹瘋癲一笑,嚇得小廝臉都白了。
國公爺今兒是怎麼了?
秦徹撣了撣寬袖,站起身來,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他含笑問小廝:「我這樣子,看上去可失禮?」
小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不失禮,挺好!」
一般國公爺只有在上朝的日子才會如此注重儀表,小廝心裡毛毛的,嘴上又不敢問。
「走吧。」
秦徹笑著說。
他步伐瀟灑地去了秦滄闌的書房。
秦滄闌額頭上的包尚未消退,想來正是被蘇承一棒子敲的。
秦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父親。」
秦滄闌對屋子裡的下人道:「你們都退下!」
「是。」
眾人乖乖退了出去,最後一人不忘為二人合上房門。
秦滄闌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這大概是許多武將的通病,太過耿直,不屑於耍心機手段。
打仗除外。
秦滄闌在主位上坐下,如有實質的目光冷冷地落在秦徹的臉上。
「別叫我父親,我已經知道了。」
轟——
秦徹的腦子響起一聲驚天炸雷。
第211章 211 秦滄闌之怒
雨後天晴,京城籠罩在一片金燦燦的晨曦中。
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駛入宮城,在太和門前停下。
侍衛看著馬車上走下來的尊貴男子,趕忙上前行了一禮:「三殿下!」
蕭重華淡淡抬了抬手,侍衛受寵若驚。
皇子身份貴重,通常是對他們視而不見的,只有三殿下才這般平易近人。
蕭重華笑了笑,問道:「我應當是最早去給父皇母后請安的吧?」
侍衛忙道:「皇后娘娘近日身體抱恙,大殿下與二殿下也入宮了。」
啟祥宮內,嫻妃剛洗漱完,正坐在梳妝檯前挑選耳墜,就聽得宮女稟報,三殿下來了。
嫻妃眸子一亮,隨手拿了一對翡翠耳墜戴上,去暖閣見到了闊別數月的兒子。
嫻妃激動得一度哽咽,坐在貴妃榻上,兩手捧著兒子的臉,心疼地說道:「你瘦了……路上是不是很辛苦?」
蕭重華微微一笑:「也不是太辛苦,讓母妃記掛了。」
「去過皇后那邊了?」嫻妃問。
「去過了。」
皇后是中宮,蕭重華縱然是嫻妃的親兒子,也不得不先去給皇后請安。
這是禮數。
「我三哥是不是回來了?」
伴隨著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惠安公主輕拽著廣袖流仙裙,步伐輕快地進了暖閣。
「三哥!真的是你!」
她笑嘻嘻地奔走了過來,往嫻妃與蕭重華中間一坐。
她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皇帝寵她,嫻妃寵她,蕭重華這個當哥哥的自不必說。
嫻妃沒與兒子親昵夠呢,女兒便一屁股將她擠開了。
她能說啥?
自己慣的唄。
「嘻嘻,母妃。」惠安公主沒忘記向親娘問好。
嫻妃給了她一個小白眼:「多大的人了,沒點當公主的樣子。」
惠安公主挽住蕭重華的胳膊,撒嬌道:「多大我也是母妃的女兒,是哥哥的妹妹呀,是不是,三哥?」
蕭重華寵溺一笑:「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專程來等三哥的?」
「嗯……」惠安公主眼神一閃。
嫻妃呵呵道:「我看你是又想溜出宮去找衛廷吧?」
惠安公主嘴硬道:「誰說的?我就是來等三哥的!」
嫻妃繼續拆女兒的台:「你三哥又沒說今日入宮!」
惠安公主窮盡畢生智慧:「我……我們是兄妹,心有靈犀一點通!」
蕭重華低聲笑。
惠安公主道:「三哥,你這次出去那麼久,是不是父皇交給你特別重要的任務?你不說沒關係,反正我也能猜到的!」
蕭重華好笑:「你又猜到什麼了?」
惠安公主嬌滴滴地說道:「我不管,反正父皇最器重的皇子一定是你!將來你做了太子,我就是長公主!」
嫻妃瞪了女兒一眼:「你少胡說,讓人聽去了如何是好?」
惠安公主哼道:「誰會傳出去?你嗎?你?還是你?」
被她指到的小宮女小太監們嚇得臉色煞白。
「你呀。」嫻妃點了點她額頭。
蕭重華輕輕揉了揉她發頂:「哥哥給你帶了禮物,讓人送去你寢殿了。」
惠安公主趕忙站起身:「真的嗎?我要去看看!」
這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總算走了,大殿內安靜下來。
嫻妃屏退了宮人,拉著兒子的手,不無疼惜地說道:「讓母妃好好看看你,聽說年前那會兒,你在青州病得很重。」
蕭重華道:「確實生了一場病,多虧遇上一位厲害的大夫。」
嫻妃心有餘悸。
蕭重華安撫她:「兒子已經沒事了,母妃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