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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王厲聲道:「朕問的是方才!朕讓你從實招來,你卻說你沒有隱瞞?」
聖女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不知陛下指的是這件事,小事而已,沒放在心上。」
南疆王沉聲道:「小事?就怕你是對衛胥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聖女行了一禮:「清瑤不敢。」
南疆王冷聲道:「朕看你敢得很!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做了聖女,有了百姓的愛戴,就能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聖女道:「清瑤時刻謹記自己先是陛下的臣,隨後才是南疆的聖女。」
南疆王對謝瑾年使了個眼色。
謝瑾年會意,轉身端了一個托盤過來。
托盤上放著一杯酒。
南疆王對聖女道:「喝了它,朕就相信你的忠心。」
聖女的眸光顫了顫,抬手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她把酒杯放回托盤裡,抬手擦了擦唇角的酒漬。
南疆王淡淡一笑:「放心,這一杯是你今早讓人送進宮的藥酒。倘若再有下一次,不論你多少理由,杯子裡的都會變成穿腸毒酒。」
陛下對她起疑心了……這可不是好兆頭。
聖女垂眸:「是。」
南疆王揮了揮手:「退下吧。」
聖女告退。
謝瑾年笑著道:「瑾年送聖女。」
謝瑾年將聖女送到承德殿的門口。
聖女頓住腳步:「瑾公公,清瑤可曾得罪於你?」
謝瑾年微笑:「不曾。」
聖女看向他:「如果是為了上次那隻鸚鵡的事,清瑤向你賠個不是。」
謝瑾年笑了笑:「聖女言重了,奴才受不起。」
這擺明是油鹽不進的。
聖女不再多言。
剛走了兩步,謝瑾年又叫住她:「忘了問聖女了,陛下說這次的藥酒與上次的藥酒味道不一樣,是又換了方子麼?」
聖女很奇怪。
這一次沒有換藥方。
難道是下人拿錯了?
聖女不動聲色地問道:「陛下不喜歡?」
謝瑾年淡笑道:「還是上次的藥酒好。」
第818章 818 妙計,決勝千里
回到聖山後,聖女叫來了去程家取酒的弟子。
弟子表示是從程家的庫房取的新酒,程家的丫鬟也可以作證,沒有拿錯。
聖女自然猜不到上次的藥酒其實是小虎的童子尿,她只能揣測是上次的酒拿錯了。
她決定明日親自回程家一趟,問問程家的丫鬟。
既然南疆王點名要上次那種,不論是哪種配方的藥酒,找出來給南疆王送去就是了。
藥酒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儘快找到衛胥獻給南疆王,否則自己就要失去南疆王的信任了。
聖女急火攻心,突然吐了血。
弟子勃然變色!
盧長使端著湯藥進屋,冷冷地看了弟子一眼,呵斥道:「退下!聖女只是練功受了傷,不許對外聲張一個字!」
弟子戰戰兢兢地應下:「是。」
她退出屋子後,盧長使將房門關上,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遞到聖女面前:「聖女,是這湯藥無效嗎?您為何又吐了血?」
聖女接過湯藥:「是青峰劍上的毒,逼出來了大半,還殘留了些。」
盧長使不解地問道:「又是給衛胥解蠱,又是給您下毒,他們中難不成除了蠱師之外,還有個厲害的用毒高手?」
……
「蠱師」兼「用毒高手」蘇小小正在衛六郎的房中修他的金胳膊。
他的金胳膊不是被衛胥給揍壞了,是沒電了。
沒電之後的金胳膊雖也能用,卻喪失了部分神經元的功能,與普通義肢無異。
蘇小小方才進了一趟藥房,桌上果然出現了金胳膊的電池。
蘇小小拿出來後就給金胳膊換上了。
「好了,六哥你試試。」
蘇小小將金胳膊還給衛六郎。
衛六郎可稀罕這條胳膊了。
敏敏不在了,它就是他媳婦兒。
衛六郎裝上後握了握拳頭,熟悉的觸感與靈活度又回來了。
他像一個得了玩具的孩子,興奮得眼睛裡都在發光。
蘇小小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問道:「六哥,五年前你是怎麼受傷的,當真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嗎?」
衛六郎:「嗯。」
蘇小小想了想:「那……之前呢?」
衛六郎低聲道:「我只記得北燕大軍突襲了我們,我受了重傷,身體無法動彈,五哥將我藏在將士們的屍堆里,用身體蓋住我,對我說不要出聲。」
每每回憶起這一段,他都心如刀割。
五哥是可以逃的,也是可以活的。
五哥是為了保護他,才生生被北燕人砍殺了。
「等我醒來,我就這樣了。」
「是在戰場嗎?」蘇小小問。
衛六郎搖頭:「不是,是在亂葬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那一個月里發生的事,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有關五年前的事,他一直不願提起。
最近或許是爹回來了,也或許是心裡的傷疤終於結痂了,他開始有勇氣直面那一段過往了。
屋子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
然而沉重不過三秒,小虎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委屈巴巴地說道:「娘,大斧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