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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廷的手也搭在了他另一側的肩上。
蘇小小挑眉一笑:「算我一個!」
呃,肩膀沒了。
那就……
蘇小小的手默默摸上了特務頭子的頭。
蘇煊:「……」
鬼婆婆道:「解除心引的過程很複雜,少則一日,多則三日,其間不能被打斷,一旦被打斷了,就沒有第二次解心引的機會了,所以你們要為我護法。另外,若在解除心引期間,他被人催動了心引,那將必死無疑,多少和桑花與其花蜜都無效。這一點,希望你們牢牢記住。
「這是藥方與藥材,丫頭,你來配個藥。」
「好的,婆婆!」
蘇小小蹬蹬蹬地去了。
見她產後恢復得如此神速,聶婆婆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這丫頭……莫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蘇小小在聶家住了多日,對聶家的藥材了如指掌。
拿著聶婆婆的單子,不多時便將全部的藥材配齊了。
「這是第一個藥方。」聶婆婆說道,「藥浴用的。」
說著,聶婆婆又拿出了四個藥方。
「我正式開始之後,每隔一個時辰,熬一副藥送進來,順序上面都寫著。」
蘇小小接過方子:「好!」
聶婆婆將蘇煊帶進了一間寬敞的廂房,讓下人抬了大木桶進來,又燒了幾大鍋熱水,將木桶灌得七成滿。
「放藥材。」
聶婆婆說。
蘇小小將一大籃子藥材倒了下去,用長長的木棍攪拌。
清水的顏色瞬間變得烏漆麻黑的,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藥味兒。
特務頭子這麼愛乾淨,完了。
蘇小小看向蘇煊。
果然就見蘇煊的神色有些一言難盡。
聶婆婆拉開櫃門,取出一排排的銀針。
蘇小小對特務頭子道:「進去。」
蘇煊捏了捏手指。
蘇小小:「快進去呀!」
蘇陌道:「是不是傷沒好?大哥抱你。」
蘇煊果斷邁著大長腿跨進去了。
聶婆婆道:「我要開始了,你們出去吧。除了小丫頭送藥,其餘人都不要進來。」
「是,婆婆。」蘇陌應下。
三人出了屋子。
蘇小小忙去熬藥。
方子上對藥材與火候都有講究,衛廷與蘇陌都幫不上忙。
二人專心致志,蘇陌守住前門,衛廷躍上屋頂的制高點縱觀整座院子。
雖然他們並不覺得會有人來聶家鬧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屋內。
藥浴開始作用了,蘇煊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肌膚如同火灼。
聶婆婆拿著銀針走過來:「我要為你施針了,你會更難受,若忍不住就和我說,我會暫時停下。」
蘇煊道:「婆婆,請開始。」
聶婆婆道:「上衣脫掉。」
蘇煊不動已經很難受了,稍稍動了一下,便感覺胳膊內有如烈火焚燒。
他冷靜地褪去了上衣。
聶婆婆在他的穴道上下了一針。
這一次,不是有如火燒,而是仿佛被扔進了油鍋里炸。
聶婆婆又下了一針。
痛感與灼燒感成倍遞增。
蘇煊握緊了木桶的邊緣。
聶婆婆看著他手上暴出來的青筋,提醒道:「不要抵抗,會走火入魔。」
蘇煊一點一點鬆開了手指。
聶婆婆一共下了二十六針。
一針比一針痛苦。
原本以為,蘇煊最多撐到五針就得停下歇息,十針就得暈過去。
然而並沒有。
這孩子的意志力強大到可怕。
聶婆婆道:「曾經我丈夫為一個殺手盟的人解過心引,那人活活疼死了。」
蘇煊汗如雨下,忍住渾身的劇痛說道:「婆婆只管下針……我還受得住。」
聶婆婆道:「第一輪二十六針,是痛感最輕的,等喝了藥,再進行第二輪施針,三十六針。現在你可以歇會兒。」
聶婆婆收了針。
經歷了二十六針的疼痛之後,藥浴所帶來的疼痛幾乎不值一提了。
蘇煊仰頭躺在木桶的沿上,望著高高的房梁,眼神一點點放空。
「婆婆,藥好了。」
蘇小小打完招呼,推門而入。
聶婆婆道:「餵你哥哥喝下。」
蘇小小端著藥碗來到木桶邊。
這段日子,她精心給蘇煊養傷,好不容易養回了一點點,一個時辰不見,他又虛弱得不像話了。
——絕不承認自己有點兒心疼。
藥很苦。
蘇煊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一口氣喝完。
接下來是第二輪的施針。
蘇小小也去熬第二種藥。
時間一點點過去,暮色降臨。
蘇小小將最後一碗藥送了進去。
但這並不是結束。
而是真正的開始。
經過針灸與藥物的作用,他的筋脈已達到最佳狀態。
聶婆婆要將他體內的心引之氣一點一點引出來。
整個過程不僅對蘇煊是一種極大的挑戰,對聶婆婆而言也是一種極強的消耗。
她沒告訴他們的是,她所承擔的風險與蘇煊是一樣的。
一旦出現差池,她將被心引之氣反噬,也會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