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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睨了睨她:「你別高興太早。」
蘇小小愣了愣:「怎麼了?是有什麼難以達成的條件嗎?」
「條件自然有,但還不至於無法達成。」
老人看了懸崖一眼,「是給那小子解心引吧?」
蘇小小佩服道:「前輩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哼。」老人哼了哼,「他還修習了羅剎秘術。」
蘇小小豎起大拇指:高,妥妥的世外高人。
「您不會也練過羅剎秘術吧?」蘇小小問。
老人道:「我才不練這鬼玩意兒!羅剎秘術是用命換的,練它的人都沒好下場。你們解了心引也沒用,他還是會死,倒不如留著心引,在他淪為羅剎時還能了結他。」
和凌雲說的一樣。
蘇小小不想了結特務頭子,她想救他。
「前輩,有辦法阻止嗎?」
「沒有辦法。」
老人說完,頓了頓,又道,「你們去問鬼婆婆吧,羅剎秘術是她夫家的絕學,她要是沒辦法,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鬼婆婆聶金鳳。
蘇小小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
看來必須得去一趟千山島了。
不僅僅是救特務頭子的命,還有衛家幾兄弟的慘劇,似乎也與殺手盟有關。
殺手盟嘗試過給衛青種下心引,應該是想通過此舉來控制衛青。
那麼衛琛與衛宴呢?
他們失去的那一段記憶,是不是也遭受了殺手盟非人的折磨?
殺手盟的動機並不難猜。
宗政銘要衛胥做傀儡,替他征伐天下。
殺手盟則瓜分了衛胥活著的三個兒子,帶回去培養成殺手盟的弟子。
只可惜宗政銘與殺手盟都未得逞,衛家人一個也沒屈服。
山崖下。
惠安公主枕在蘇煊的腿上睡著了,嬌軟的身軀上蓋著蘇煊的白衣。
她睡得香甜,連呼吸都是馨軟的。
蘇煊背靠著堅硬的石壁,一動不動。
月光勾勒著他絕美的輪廓,衣擺與白色髮帶被夜風獵獵吹動。
令他看上去,宛若跌落凡塵的謫仙。
他沉靜的目光遠眺著無盡的夜色與星河。
一顆璀璨的流星划過,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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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躺在帳篷里,摸了摸肚子,想著明天該怎麼把特務頭子弄回去。
他一定不會乖乖就範的。
讓嫿嫿賣慘留住他?
還是讓前輩出手綁了他?
不行,萬一玩大發了,刺激到他的羅剎秘術,反而會害了他。
嫿嫿的招兒只能使一次,以特務頭子的聰明,這會兒八成已經會過意來了。
再想套路他也不成了。
蘇小小苦大仇深:「這孩子,真令人頭疼!」
臨近天亮時,趴在帳篷邊上的黑瞎子突然醒了。
它忙鑽進帳篷,扒拉了一下蘇小小。
蘇小小迷迷糊糊睜開眼:「怎麼了?」
黑瞎子指了指懸崖的方向。
蘇小小坐起身來。
這時,靠在大樹下閉目養神的景弈也立刻睜開了雙眸。
他抓起長劍來到懸崖邊。
「景弈!」
蘇小小出了帳篷。
二人聽到了懸崖下傳來的聲音。
「小跟班!小跟班!」
「是嫿嫿。」蘇小小上前幾步。
景弈拽住她,防止她一腳踏空。
蘇小小望著懸崖下方道:「嫿嫿!怎麼了?」
崖底罡風太大,惠安公主的聲音一下子就被吹散了。
蘇小小叫來五虎,讓它下去一趟。
五虎乘坐金雕小弟飛去了懸崖上的山洞。
原來是惠安公主睡到一半,突然感覺自己很熱,好像抱著一個火爐。
她叫了幾聲蘇煊沒反應,立馬驚醒了。
隨後就發現蘇煊發起了高熱,全身滾燙。
五虎蹦到蘇煊額頭上,用小身子試了試體溫。
「嘰呀!燙燙呀!」
景弈在邊關時受過重傷,燒得一塌糊塗。
當時五虎趴在他額頭上取暖,就是這個溫度。
五虎乘坐金雕小弟飛了回去,將蘇煊生病的消息帶給了蘇小小。
蘇小小正色道:「得趕緊把他弄上來!」
景弈道:「我下去!」
「不行,你胳膊受傷了!」
蘇小小找到坐在大樹下裝死的老人,「前輩,下面有個人生病了,也不知什麼情況。」
老人本來打算裝死的,一聽是生病,又把眼睛睜開了。
他腰上拴上繩子,手裡拽著另一根繩子下到了懸崖的山洞裡。
路過看到崖壁中的羅剎劍時,他順手拔了出來。
惠安公主看著老人給蘇煊把脈,哽咽地問道:「他怎麼樣了?」
老人道:「風寒,有幾日了,一直積壓在體內,今晚才徹底發作出來。」
惠安公主一抽一抽地問道:「他這麼厲害……也會染上風寒嗎?」
老人道:「他是人,又不是鬼,誰告訴你武林高手就不會生病了?」
他長得凶,就算語氣不差,也給人一種在生氣的感覺。
惠安公不動聲色地挪了挪。
趴在蘇煊的胸口,小聲告狀道:「他凶我。」
老人:「……」
惠安公主與蘇煊被老人依次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