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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六郎納悶地說道:「小七,這都過去一夜了,聖女怎麼還沒來呀?她是不是跟丟了?」
衛廷道:「她的獵鷹一直追著我們,不會跟丟才是。」
衛六郎皺眉道:「那她怎麼還不來?」
這一點,衛廷也很迷惑。
按理說,聖女不至於這麼慢的。
衛六郎又道:「還有,方才礦脈那邊似乎有動靜,不會是爹和小小已經把人救出去了吧?」
轉念一想,他又搖了搖頭,「若是救出去了,爹一定會來和我們說一聲的,不會把我們忘在這裡的!」
……
程桑睡到半夜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蘇小小。
「薇薇,薇薇……」
「娘,我在。」
蘇小小起身走過來。
程桑抱住她:「薇薇你出去了好久。」
蘇小小輕聲道:「抱歉,去辦了點事耽擱了,娘是不是很擔心我?」
「嗯。」
程桑有些委屈地點頭。
蘇小小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她是不記得失去女兒的事了,但當時的痛苦深深地刻進了她的潛意識。
蘇小小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我回來了,娘別害怕。」
「嗯。」程桑的頭擱在蘇小小的肩頭,依賴地抱著蘇小小,像是擁抱著比自己生命更寶貴的東西。
蘇小小就那麼陪著她,一直到她再次陷入沉睡。
這一次她睡得十分安穩,像個進入夢鄉的孩子。
蘇小小把她輕輕地放平在床鋪上,拉過薄被給她蓋上。
她習慣留一盞油燈,蘇小小將燈芯調暗了些。
蘇小小來到門口,看向男子道:「不是說要見我外祖母,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了?」
她帶他過來,是打算讓他倆見面的,哪知他就杵在門口不進來了。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我這副樣子,還是不要嚇到她的好,我看見她了,這就夠了。」
蘇小小跨過門檻:「美人遲暮,和你畫像上的不一樣了,有沒有一點失望?」
「你這小丫頭呀。」男子無奈一笑,「她老了我也老了,有些東西,你們年輕人是不懂的。」
這份歲月沉積的厚重,蘇小小確實不懂。
蘇小小問道:「能冒昧問一句,你對我外祖母究竟是何種心思?」
男子想了想,說道:「很難說究竟是男女之情,還是一種念想與寄託,我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礦井,太寂寞了。那三日的相處於我而言,就像一場美夢,我用了半生去回憶它。」
等等,那三天發生了什麼!
你最好說清楚!
男子斂起思緒,看向蘇小小:「接下來說說你們的計劃吧。」
蘇小小沒著急回答他,而是說道:「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你想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嗎?」
男子苦笑:「如果我說我早些年每一日都在想著如何回到王宮,但卻在日復一日的囚禁里,逐漸被磨平了鬥志,我如今只想活著等死,你們會放棄我這顆棋子嗎?」
「不會。」蘇小小正色道,「你不是棋子,是盟友。」
男子微愕。
……
南疆王宮,承德殿。
南疆王今晚並沒有批閱奏摺,而是對著輿圖看了一晚上。
桌上的不是普通的輿圖,而是一張列國的大版圖,上面詳細標註了各國的邊防與兵力。
南疆往南是一片海域,往北是大周,東西兩側是綿延不絕的山脈。
從地形上看,南疆是一個孤獨的小國。
數百年前,他的先祖被驅逐,為了活命來到了南部的蠻夷之地,在各大部落之間周旋百年,才總算坐穩了南疆皇室的地位。
他並不滿足這方寸之地。
他想復國,想將天下列國據為己有。
第一個征伐的對象就是大周。
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北燕與大周的局勢急劇惡化,北燕再一次沖大周發動了戰爭。
從探子送回來的情報來看,北燕這一回又輸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但也沒太大關係,北燕只用拖住大周的兵力就好。
秦滄闌出兵去討伐北燕了,衛胥又成了傀儡。
除了蘇家軍,大周再無雄獅。
蘇家軍很強大,並不輸給秦家軍。
但是蘇陌隨著秦滄闌去北燕了,蘇老侯爺又遠在京城。
蘇家軍群龍無首。
加上那位嬌滴滴的公主也在王都,拿她做人質就能掣肘蘇家軍。
「還沒找到衛胥和大周公主嗎?」南疆王問。
謝瑾年不動聲色地為南疆王沏茶。
一旁的鬼影衛抱拳道:「啟稟陛下,上次派出去的兩個人,一死一傷,傷重的也不治身亡了。」
南疆王又看向另一邊的青衣男子:「不會又是那位玉面羅剎乾的吧?」
青衣男子笑了笑,說道:「我那位師弟不懂事,我替他向您賠個不是,您放心,我一定為您抓到衛胥,至於那位公主,我們殺手盟當初沒接這個任務,如今也不打算接。」
南疆王道:「抓到衛胥即可。」
他要讓衛胥去對付鎮北侯與秦滄闌。
至於惠安公主,他是被衛胥帶走的,抓到衛胥了還怕找不著她嗎?
「陛下!陛下!」
另一名鬼影衛神色匆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