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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中,不被允許動。
蘇小小抱著吃奶的小崽崽出來,與拎著水囊的衛廷碰了個正著。
衛廷望著修奴逐漸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真不攔住他?」蘇小小問,「他這會兒很虛弱,攔下他很容易的。」
「不必。」衛廷道。
蘇小小:「哦。」
天亮後,蘇小小告別了大黑瞎子與小崽崽,與衛廷、老侯爺一道回了暫住的庭院,尉遲修繼續潛伏在暗處。
至於說修奴離開莫歸遠身邊後,他們為何沒去趁機刺殺莫歸遠,倒也不是沒去。
尉遲修偷偷去了與莫歸遠見面的院子,哪知早已人去樓空。
莫歸遠這隻老狐狸,一定是發現西晉藥師被殺了,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換了一處安身之所。
桃林那麼大,他們是先找到莫歸遠,還是先中了林子裡的機關,就有些說不準了。
尤其某人運氣還那麼差。
「放心,他會主動上門。」衛廷說。
蘇小小問道:「你怎麼知道?」
衛廷道:「我了解他。他接連失去籌碼,現在,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三人進院子,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景弈。
景弈早發現衛廷與老侯爺夜裡出去了,見他倆回來,他不意外。
一直到……他看見蘇小小。
少年冷漠的眼底瞬間有了星河般的光輝。
「你來了?」
他走上前,主動接過衛廷與老侯爺手裡的包袱。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東西是她的。
衛廷皺眉:最近看這小子越來越不順眼了。
蘇小小進了衛廷的屋。
景弈戳戳她肩膀,故意說道:「他是侍衛,男女授受不親。」
衛廷嘴角一抽,你小子還能沒看出我是誰?
蘇小小眨眨眼:「沒事,我紅杏出個牆。」
衛廷:「……」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可還行?
二人進屋後。
景弈苦大仇深地站在門口。
蕭重華慢悠悠地走過來,回插了一刀:「她也不是你的。」
景弈:「……」
景弈對蘇小小並非男女之情,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抓馬。
畢竟,相公只有一個,競爭對手不多。
蘇小小的哥哥弟弟加起來共有六個。
景弈蹲在地上摳牆。
另一邊,修奴進了一處地下通道。
一個弟子迎上來:「修奴大人,教主在等你。」
這就是莫歸遠的厲害之處。
除非他願意,否則就連修奴都不知道他會藏在哪裡。
弟子將修奴帶去了一個地下密室。
莫歸遠一宿未眠,眉宇間籠罩著疲倦與陰霾。
「你回來了。」
他望著修奴說。
修奴微微點頭。
「你們幾個退下。」莫歸遠道。
弟子們退了出去,只留張峰守在他身側。
莫歸遠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為何去了那麼久?我差點兒以為你出事了。」
死士有虛弱期的事,莫歸遠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請了個西晉的藥師來白蓮教,就是為了在修奴與人交手之後,守護修奴平安度過虛弱期。
當然,以修奴如今的武功境界,已少有能讓他動真格的人,那些不痛不癢的打打殺殺,是不會讓他進入虛弱期的。
莫歸遠道:「看來我那外孫很難纏。」
修奴沒有說話。
莫歸遠說道:「去療傷吧。」
修奴轉身離去。
莫歸遠再度開口:「藥師死了。」
修奴的步子頓了頓,邁步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後,他躺在硬邦邦的床鋪上,腦海里閃過一道鬼怖的身影。
那人的腰間掛著一個生鏽的鐵鈴,已經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又破又舊,難看死了。
曾經有個死士想去扯它,被那人砍了手。
自那之後,所有死士都知道了,那個小小的破鐵鈴是那人的禁忌。
……
如衛廷所料,莫歸遠現身了。
就在當天夜裡,莫歸遠親自來與朝廷進行第三次和談。
修奴也在。
不再是破曉時分虛弱不堪的樣子,他已經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莫歸遠當仁不讓地在蕭重華身邊的另一主位上坐下,隨後大長老幾人也依次落座。
老侯爺、冷天南在幾人對面坐下。
衛廷以侍衛的身份站在老侯爺身後。
蘇小小在屋裡補覺。
莫歸遠仿佛沒認出衛廷,從容地沖蕭重華拱了拱手:「三殿下。」
蕭重華笑了笑:「要見教主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啊。」
莫歸遠冠冕堂皇地說道:「教中庶務繁多,怠慢三殿下了,是莫某的不是。」
蕭重華平靜道:「原來教主姓莫?」
白蓮教教主過於神秘,眾人皆以教主相稱,關於他的來歷與身份,就連陳舵主也不知情。
莫歸遠笑道:「我有些話想單獨與三殿下說,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蕭重華看向老侯爺一行人,微微頷首。
老侯爺等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大長老一行人也退去了院子。
屋內只留下景弈與修奴。
蕭重華直言道:「朝廷的誠意,我昨日已與諸位長老言明,不知莫教主考慮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