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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想又不會,家裡人都很寵她,才沒人瞪她呢。
唔,一定是錯覺。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盤腿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瞪了她一整天的衛廷:「……」
傍晚時分,三小隻去溜小馬駒,蘇二狗不近不遠地跟著。
蘇老爹搬了個小馬扎坐在前院,他腳邊是托鐘山為他弄來的細竹篾。
竹篾處理過,去了水分,乾燥而有韌性。
小時候,只給人放牛吃不飽肚子,因此他也和人學過一點手藝,有時候是偷學,有時候是給人幹活兒,能混口冷飯吃。
閨女的簍子用壞了,他想給閨女做個新的。
集市上有賣的,但,一是貴,二是不如他做的堅實耐用,最重要的是,閨女簍子裡要放藥箱,格局就與普通的簍子不一樣。
他許多年沒編竹筐了,有點兒手生,把掌心劃了兩道口子。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血幹了繼續編。
編著編著,漸漸進入狀態,動作變得熟稔迅速起來。
蘇淵挑開馬車的車簾,看到的就是蘇承埋頭編竹筐的一幕。
他心口一酸,扭頭望向身邊的虛弱的老者:「父親……」
老侯爺是一個時辰前醒來的,這一次沒有立馬昏睡過去,神志也很清醒。
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們在哪裡。
當蘇陌交代了一家人的住處後,他不顧蘇淵與蘇陌以及符郎中的反對,拖著病弱的身軀趕了過來。
蘇陌蘇淵伸手去扶他。
老侯爺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自己走。
父子倆清楚老侯爺脾氣,不敢與他拗著來,否則老人家一激動,又暈倒了,那就當真麻煩了。
老侯爺戎馬一生,也不是白練的,這幾日的昏迷大半是因為中毒,如今毒素清除得差不多了,不說立馬生龍活虎,走幾步是沒大礙的。
他緩緩地來到蘇承面前。
蘇承編竹筐呢,忽然感覺頭頂一暗。
他帶著幾分不好相與的煩躁,抬起頭來,見到是個老人,他又把戾氣壓下了,不咸不淡地問道:「你誰呀?」
老侯爺看著與妹妹如出一轍的眉眼,心情難以壓制地激動起來。
「你……你是蘇承?」
他顫聲問。
「啊,我是。」蘇承伸了伸有些酸脹的大長腿,他個子高,坐小馬扎吃力。
老侯爺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蘇承本能地往後一仰,古怪地看著他:「你幹啥?」
太像了……
像他……也像妹妹……
但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屁股……」
蘇承虎軀一震,怒目而視,一蹦而起,一個大耳瓜子呼了過來!
老侯爺被呼倒在了地上,艱難地把話說完:「……上的胎記……」
話落,老侯爺兩眼一黑,頭一歪,暈過去了!
蘇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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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被強行搖醒的蘇小小,打著呵欠從蘇承的屋子裡出來。
她來到堂屋,看了眼一臉焦急的蘇淵、神色凝重的蘇陌,以及有一丟丟小尷尬的蘇老爹。
「沒大礙,睡著了,一會兒就能醒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暗鬆一口氣。
「我能進屋看看嗎?」蘇淵問。
蘇小小點頭:「請自便。」
父子二人都去了老侯爺那邊。
堂屋裡剩下父女二人。
蘇小小頂著滿頭問號:「爹,你怎麼就把人給揍了呢?」
蘇承輕咳一聲,嘀咕道:「誰讓他要看我屁股的……」
蘇小小:「人家那不是……」
蘇承:「還喘了口大氣。」
蘇小小無言以對。
蘇承困惑道:「閨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那個人是誰呀?他幹嘛要看我胎記……他咋知道的?那個叫蘇淵的我倒是認識,上次他去過咱們家,另一個是他兒子嗎?長得挺像,被我打暈的是他老子……咳咳,他爹?」
蘇小小早先不說,是不清楚這一家子的人品,也不希望蘇老爹受到任何形式上的傷害。
一開始不作期望倒也罷了,期待過後的失望才是最傷人的。
可既然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蘇小小決定將玉佩的事和盤托出。
「爹,你還記得你身上的那塊玉佩嗎?就是你當成傳家寶的那一塊。」
蘇承道:「記得,咋啦?」
蘇小小又道:「那塊玉佩原是一對,你說你不記得是哪兒來的了,可能是撿的。」
蘇承道:「是啊,而且我還撿了一對呢,後面被老蘇家偷去了一塊,這事兒我知道啊。」
蘇小小定定地看著他:「爹,玉佩不是你撿來的,它們本來就是你的。」
蘇承:「???」
蘇陌過來了,說老侯爺醒了,讓他倆進屋一趟。
看著祖父高高腫起的臉,蘇陌算是明白那丫頭吊打秦雲時的反應速度從何而來了,妥妥的遺傳。
老侯爺的眼底沒有絲毫不虞。
皇帝都不能打他臉,蘇承打了。
打了就打了。
方才蘇承的話,他聽見了。
屁股上是有胎記的!
其實看不看胎記都不重要了,從見到蘇承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是妹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