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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嘆一聲道:「爹,讓娘回南疆吧。」
蘇承握緊了勺子。
「咿呀呀咿呀咿呀!」
院子裡傳來了衛小寶認真嚴肅的小奶音。
不知秦滄闌又怎麼她了,她小人家又又又炸毛了。
蘇小小握住了蘇承的手腕:「娘陪爹走的路已經走完了,讓她和外祖母回家吧。」
蘇承閉上紅腫酸澀的眼,身子輕輕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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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程桑與宗政徽向秦滄闌等人辭了行。
衛老太君、衛夫人以及蘇老夫人以、陶氏紛紛前來送行。
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她們組了不少牌局,撇開親戚關係不談,儼然已成了默契十足的牌友。
突然少了一個,衛老太君與蘇老夫人還怪不舍的。
蘇小小與衛廷、蘇二狗同行。
遷墳的事由兒子、女婿親力親為,不假手於人,一路護送回南疆程家。
一路舟車勞頓,原本沒打算帶上幾個小傢伙的。
衛小寶這個人精,半路上通過藥房上了蘇小小的馬車。
一行人來到城門口時,秦滄闌帶著秦家鐵騎列隊等在官道上。
秦滄闌握緊韁繩:「本帥護送兒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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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從未來過如此多的軍隊,浩浩蕩蕩的士兵將整個村子都擠滿了。
村民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唯恐一不小心就被馬蹄子給踏死了!
事實上,秦家鐵騎訓練有素,連田埂的一片菜花都不曾踏破。
衛廷與蘇二狗拿了鐵鍬去挖墳。
秦滄闌與宗政徽也走了過來。
秦滄闌道:「我來,她是我兒媳。」
宗政徽抓過鐵鍬:「以後,她是我女兒。」
宗政徽早已命人快馬加鞭從南疆運了千年寒玉棺過來,是花了重金定製的,剛好能將舊的棺槨裝進去。
當棺槨啟程的一霎,秦家軍齊齊單膝跪下:
「恭送少主夫人回家!」
「恭送少主夫人回家!」
「恭送少主夫人回家!」
程桑撫摸著冰涼的玉棺,淚光閃爍:「薇薇,娘帶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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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宣帝到底是沒挺過七月。
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他駕崩了。
太子蕭重華在文武百官的見證下登基為帝。
太后晉為太皇太后。
皇后被封為聖皇太后,生母嫻妃被封為皇太后。
國喪過後沒多久,蕭重華的親衛在懸崖下「發現」了「白羲和」的屍體,正式宣布了白羲和的死訊。
「太后。」
掌事嬤嬤走了過來。
內務府將昭陽殿的東西清點,帶著冊子過來請聖皇太后示下。
由於新帝剛登基,尚未立後宮,而嫻妃撂挑子撂慣了,當了皇太后也懶得執掌六宮,是以,一切大小事宜仍是由聖皇太后處理。
「哀家知道她沒死。」
聖皇太后說。
掌事嬤嬤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太后……」
聖皇太后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想告訴哀家,哀家也可以這麼做?哀家不是沒想過,只可惜哀家沒她這樣的膽量。哀家……沒辦法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在一個男人的手上。」
假死離宮後的白羲和,的確得到了自由,但也失去了皇族的庇佑與倚仗。
蘇承若是個好男人,她自是高枕無憂的。
可若蘇承不是,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復。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掌事嬤嬤說完這句之後便沒再多言。
有人受過傷,便再也無法卸下盔甲。
她知道,司空雲至今在等她。
可她沒有再豁出一次的勇氣了。
這深宮,是她的囚籠,也是她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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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先帝駕崩的影響,原定的駙馬遴選不得不取消。
兩位公主要為先帝守孝三年。
蕭重華也以守孝為由,將選秀推到了三年之後。
對於大周的百姓而言,二十七日國喪過後,日子便逐漸恢復了正常。
日子逐漸步入冬季,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衛老太君守著衛曦月練完字,讓衛曦月去陪弟弟們玩雪,自己則讓衛夫人把幾個孫媳婦兒叫了過來。
蘇小小與褚飛鳳、李婉不在。
蘇小小是去南疆了,褚飛鳳是在衛琛的陪同下回娘家了。
自打江盟主與雲霜的事情刺激到了衛琛後,衛琛一改從前的高冷,立馬放下架子,該跪地板跪地板,該寫情詩寫情詩,十八般武藝悉數用上,只要媳婦兒不要臉。
褚飛鳳怎麼想的不清楚,終歸老丈人與丈母娘十分滿意就是了。
至於李婉,她懷二胎了,嗜睡得很,衛老太君故意沒讓人叫她。
陳佩、藍寶銀、蔣素素端端正正地坐在衛老太君房中。
「娘。」
衛夫人開口。
衛老太君道:「你猜到我想說什麼了吧?」
衛夫人點了點頭。
衛老太君長嘆一聲,還是決定不繞彎子了:「佩兒,寶銀,素素,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件事和你們商量。」
藍寶銀與蔣素素立馬緊張了起來,就連一貫神經大條的陳佩都從衛老太君的神態里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陳佩說道:「祖母,有事您儘管吩咐,不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