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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公主哼道:「本公主的小跟班怎麼就不能得甲上了?我還沒質問你怎麼得了甲呢?狗眼看人低!」
郭靈犀抬手一指:「你——」
靜寧公主不冷不熱地說道:「區區郡主之身,也敢對當朝公主無禮,郭靈犀,你好大的膽子。」
惠安公主嬌聲道:「就是!」
不對呀,她幹嘛和靜寧一個鼻孔出氣?
郭靈犀錯愕地看向靜寧公主。
她與惠安公主掐架不是一天兩天了,靜寧公主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今日居然替惠安公主出頭?
不,不是惠安的緣故,是那丫頭。
靜寧公主是不滿自己質疑了那丫頭的成績。
郭靈犀倒是沒想過要去巴結靜寧公主,畢竟她的身份夠貴重了,有太皇太后給她撐腰,就算靜寧公主也得給她三分顏面。
可她不巴結,不代表她能容忍蘇小小去巴結。
靜寧公主多少年沒交過朋友了,怎麼那丫頭一來,就獲得了靜寧公主的青睞?
她越發想要戳穿蘇小小的真面目:「我有說錯嗎?她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大家一清二楚!她的騎射突飛猛進我倒也不說了,畢竟,她祖父是老護國公秦滄闌,老護國公暗地裡偷偷教了她,她會變得厲害也正常!可老護國公總不會連《詩經》與《論語》也一併教了吧!」
誰不知秦滄闌不愛念書?
千金們的神色也漸漸有些複雜了起來。
誠然,蘇小姐的騎射表現令她們大開眼界,但蘇小姐在江夫子的課上從來都是一問三不知的。
她們也很難相信這個成績是真的。
眾人看向了江夫子。
江夫子狐疑地問道:「當真是你自己做的?」
蘇小小平靜地說道:「那日不是夫子親自監考的麼?」
是他監考的沒錯,可他沒去留意一個墊底的差生啊……
二人的對話足以說明一件事:江夫子是沒弄錯的,這的確是一張甲上的考卷。
郭靈犀不信邪,她走上講台,將考卷拿了過來。
惠安公主也走上去看。
自然,惠安公主是看不出什麼的。
可郭靈犀的喉嚨卻死死地哽住了。
「怎麼會……」
這力透紙背的字跡,清雋而不失英氣的簪花楷體……雖算不得書法大家的水平,但在宮學已是出類拔萃。
而除去其優秀的字跡,考卷上的內容也沒有一處錯漏。
惠安公主幸災樂禍地說道:「傻眼了吧?是不是比你寫得好?」
郭靈犀沒與惠安爭辯,而是冷冷地望向蘇小小:「你一定是抄的!」
靜寧公主冷聲道:「沒人比她高,她抄誰的?最後一題,你、我都沒填對,她若是抄的,如何抄對?」
郭靈犀被靜寧公主懟得無言以對。
但她沒這麼容易放棄。
她始終不信蘇小小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答對的。
她咬牙道:「那她就是提前偷看了考卷!」
惠安公主炸毛:「喂!郭靈犀!你夠了!你考不贏就耍賴!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蘇小小的神色很平靜,她目光落在江夫子的臉上:「夫子也這麼認為的嗎?」
江夫子怔了怔。
他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若是偷看了,只要你敢於承認,我不會為難於你。」
第392章 392 囂張
永壽宮。
太后又拿出了幾個小豆丁的塗鴉觀賞。
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太后,太后!」
程公公抓著拂塵,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
程公公是太后心腹,太后沒避著他,繼續欣賞塗鴉:「大清早的,出什麼事了?」
程公公著急道:「是蘇大夫。」
太后問道:「她不是去宮學了嗎?」
程公公道:「是啊,是去宮學了,這會兒正在麒麟殿鬧呢!」
太后古怪道:「她鬧?」
程公公忙道:「不是蘇姑娘鬧!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江夫子不是給宮學的學生出了一份考卷嗎?靜寧公主與靈犀郡主得了甲,蘇大夫力壓二人得了甲上,高居第一,然後……」
言及此處,他訕訕一笑,不敢往下說了。
太后不緊不慢道:「然後就懷疑她的成績不是真的,對嗎?這種小事也值當稟報到哀家這裡來?」
程公公嘆氣:「要是大虎二虎和小虎知道他們娘在宮學被人欺負了,心裡指不定多難受呢。」
太后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程公公笑了。
有些話太后不便說,程公公來替她說,也算是一個相當盡職的嘴替了。
課室內的氣氛劍拔弩張,一直到程公公扯著嗓子通傳:「太后駕到——」
所有人皆是一驚。
太后她老人家來了?
一般來說,太后是不輕易出後宮的,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但麒麟殿是個例外。
它介於後宮與前朝之間,雖有官員出入,但這裡的侍者全是太監與宮女。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太后不是在永壽宮養病嗎?她沒事兒跑來宮學做什麼?
眾人出了課室行禮相迎。
太后抬手,鳳攆落下,她扶著程公公的手走了下來。
惠安公主立馬撲了過去,抱住她的胳膊一陣撒嬌:「皇祖母,你來得正好,惠安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