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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舵主不解:「是誰在背後算計?」
衛廷道:「京城還有誰知道我是白蓮教的嗎?」
陳舵主問道:「你懷疑白蓮教的兄弟?」
衛廷淡淡一笑:「白蓮教的兄弟個個忠心耿耿,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就算生了異心,也沒那個本事把手伸到衛廷身邊。啊,除了武藝高強的陳舵主你。」
這話說得可太有水準了。
質疑陳舵主的同時,不忘給陳舵主扣頂高帽子。
陳舵主瞪了衛廷一眼:「我可沒對你下手!我是看不慣你,但還不至於去殺你!」
教主知道了,不得扒他一層皮?
白蓮教禁止自相殘殺。
就算郭桓賜死何護法,那也是事出有名的。
衛廷道:「我聽說,何護法被擒那日,是大皇子向衛廷與秦滄闌透露了消息。」
陳舵主的眉頭再次一皺:「你懷疑大皇子?」
衛廷張嘴就來:「衛廷與三皇子有了合作的趨勢,大皇子想削弱三皇子的勢力,於是借我之手除掉衛廷,不奇怪吧?當然,以上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不如你們聯絡一下大皇子。」
陳舵主沉吟道:「一直都是何護法與大皇子聯絡的,何護法死後,我們與大皇子也失去來往了。但有一件事,他並不知你的白蓮教身份。」
衛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哦?」
又套了個重要信息。
陳舵主笑了笑:「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我會去調查。今日叫你過來是教主那邊下達了新任務。」
「下達給你的?」
衛廷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了幾分嫉妒。
按照二人對「郭桓」的態度,郭桓在白蓮教的地位明顯比二人高,教主下達任務,沒道理陳舵主都收到了,郭桓卻不知情。
真正的郭桓很可能已經接到任務了。
「哼!」衛廷將茶杯重重地擱在了桌上。
林老闆心裡毛了毛。
「郭桓」的嫉妒讓陳舵主十分受用:「興許是看你生了病,不忍你操勞吧,絕不是教主看你險些暴露,所以對你失望了。」
衛廷的眼底閃過殺氣。
「說正事!說正事!」林老闆怕這倆人又打起來。
陳舵主享受著凌駕於郭桓之上的快感,恣意地說道:「太祖帝的雕像被毀,七日後,景宣帝會率文武百官前去護國龍寺為大周祈福,並重新供奉一座太祖帝的雕像。教主此番下達的命令是……行刺景宣帝!」
……
從賭坊出來,二人坐上回去的馬車。
蘇小小是真沒料到今晚區區一個照面,衛廷就套出了這麼多消息。
不愧曾是大周最年輕的少年狀元。
衛家的內鬼是郭桓無疑了,是他偷走了衛老將軍的帥印。
但結合二人的談話,他只是偷出了帥印,真正偽造了通敵密函,並挑撥了衛、秦兩家關係的人是白蓮教的教主。
這並不是說郭桓無罪。
衛老將軍那麼疼愛他,到頭來,卻被他從背後捅了一刀,實在是不可饒恕!
蘇小小開口道:「剛剛那個陳舵主說,郭桓殺了白蓮教教主的什麼人,奇怪,陳舵主既然看郭桓不順眼,為何不直接把郭桓的秘密告訴教主?」
衛廷分析道:「兩個可能:陳舵主想捏著郭桓的把柄讓郭桓替他辦事;二,就算教主知道了,郭桓也不會死。」
蘇小小點點頭:「如果是後者,郭桓與白蓮教教主的關係就非比尋常了。」
想到什麼,她又道:「你說,郭桓為什麼要加入白蓮教?他是丞相的嫡長孫,郭家當仁不讓的繼承人,加入白蓮教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是為了惠安公主?」
郭丞相不同意郭桓做駙馬。
因為一旦他做了駙馬,就意味著他一輩子只能做個富貴閒人,無法踏足朝堂半步。
這不是郭丞相樂意看到的。
郭桓自己也未必想做個毫無實權的駙馬。
權勢與公主,郭桓都要,所以加入了白蓮教。
當然了,這些只是她的猜測,具體郭桓怎麼想的,只能有郭桓自己知道。
「你在想什麼?」蘇小小問。
「七日後的行刺。」衛廷若有所思道,「白蓮教與朝廷究竟有什麼仇?與皇室又有什麼仇?非得弒君?」
蘇小小道:「或許他們教主想自己做皇帝。」
這個猜測很大膽。
衛廷陷入沉思。
蘇小小又道:「對了,剛剛上馬車前,林老闆是不是給了你什麼東西?說是孝敬你來著?是這個嗎?」
說罷,她拿起桌上的一個小匣子,緩緩打開。
「唔,好香啊。」
衛廷也聞到這股香氣。
他眉心一蹙,想阻止卻來不及了,蘇小小已經對著匣子猛吸了一口。
衛廷趕忙將匣子拿過來合上!
蘇小小看向衛廷:「幹嘛?」
衛廷的睫羽顫了顫:「是藥,別聞。」
蘇小小古怪地問道:「林老闆給你下藥?」
「不是……那是……」衛廷欲言又止。
「嗯?」蘇小小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衛廷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是合歡香……助興用的。你只吸了一口,應該沒事。」
頓了頓,他站起身來,「我出去坐,你自己待會兒。」
蘇小小拉住了他的衣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是說我只吸了一口,不會有事嗎?那你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