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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王皺了皺眉,儼然不大滿意他在這個節骨眼兒還有心思去顧及別的。
可到底是自己最寵信的內侍,南疆王派了兩名鬼影衛保護他。
謝瑾年受寵,在承德殿有個僻靜的小院。
他回到小院取了自己的鳥籠子,黑鴉在裡頭,小鸚鵡卻不在。
小鸚鵡在王宮肆意慣了,不到吃飯的時辰不回來。
謝瑾年吹響了平時用來召喚小鸚鵡的哨子。
五虎聽到哨音,果真扇著小翅膀飛了回來。
謝瑾年將它裝進鳥籠子,罩上黑布,去與南疆王匯合。
南疆王在諸多鬼影衛的護送下,逃出了承德殿。
衛廷來王宮找蘇小小。
王宮的大門已被兩大部落攻占。
衛廷是自己人,拿出了尹家主給他的令牌,問聖女與程家少主是否出來了。
侍衛道:「我們剛換班,我不清楚。」
也怪尹崇山的心腹侍衛辦事太周到了,為了防止被跟蹤,出王宮前愣是給蘇小小與聖女準備兩套宮女的衣裳換上,上了馬車才脫下來。
衛廷道:「我進去找找。」
侍衛看了看他滲血的胳膊,欲言又止,給他讓了路。
衛廷找了一圈沒找著,差點兒與出來打探消息的大周使臣碰上。
幸虧自己易了容。
他擔心小胖孔雀是不是被南疆王的鬼影衛抓了,又找去了承德殿,恰巧看見南疆王在鬼影衛的護送下從兩大部落的兵力里殺出來。
鬼影衛數量不多,真讓他們殺光這幾千人是不可能的,他們會被耗死。
可不戀戰,只突圍,並不是難事。
「弓箭手!」
青龍部落的首領下令。
由於他們不清楚鬼影衛首領身上扛著的人是太后,射起箭來也就沒了顧忌。
一排排箭矢鋪天蓋地地朝南疆王一行人射來。
鬼影衛抄起手中的盾牌,將箭矢密不透風地擋下。
鬼影衛與南疆王一行人都沒有中箭,隨行護送的御林軍倒下不少。
有一個倒在了衛廷腳邊。
衛廷想了想,不動聲色地把人拖到了假山後,扒了對方的盔甲換上,又摘了對方的木牌戴上。
青龍部朝南疆王發動第二輪箭矢攻擊時,南疆王身後突然傳來異動。
竟是一名鬼影衛被受傷的御林軍撞了下,盾牌出現了一絲縫隙。
眼看著箭矢就要射進來命中自己。
忽然間,另一名御林軍一刀斬斷箭矢!
南疆王心頭一松。
他深深看了這名御林軍一眼。
待到退守冷宮後,他將對方叫了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衛廷說了木牌上的名字:「蔣楓。」
「做御林軍多久了?」
「三年。」
南疆王道:「你以後跟著朕。」
衛廷抱拳:「是!」
其實方才那一箭根本射不中南疆王,自己只是虛晃一槍,讓南疆王自以為被救了而已。
一行人從冷宮出去,那裡早有鬼影衛接應。
衛廷是唯一活著出來的御林軍,剩下的不是被殺了,就是被擒了。
一共三輛馬車。
第一輛馬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衛廷從窗簾縫隙瞅了一眼,是程蓮。
南疆王帶著謝瑾年和他的鳥籠子坐上第二輛馬車。
鬼影衛首領將用斗篷遮住的太后放上了最後面那輛馬車。
衛廷瞧對方如此謹慎小心的樣子,差不多猜出那個人是太后了。
他打算往太后的馬車走去。
「你來趕車。」南疆王對衛廷道。
「是!」
衛廷只得又折了回來,從一名鬼影衛手中接過鞭子。
他們沒抓到小胖孔雀,小胖孔雀應當是脫身了。
但他們帶走了太后,這說明南疆王賊心不死,還抱著重回王位的心思。
剛剛數了一下,一共有三十名鬼影衛。
在這麼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刺殺南疆王並不現實。
最好的辦法是給大哥、二哥留下暗號,讓大哥、六哥帶著黑甲衛過來剿了他們。
可前後左右都是鬼影衛,他暫時找不到留暗號的機會。
-
程家。
衛廷一直不回來,鬼怖與衛六郎去找他。
剛到門口,與尹崇山碰了個正著。
這幾日,幾兄弟私底下都與尹崇山見過了。
「尹大人。」鬼怖打了招呼。
尹崇山拱手:「鬼怖大人,六公子,我是來見陛下的。」
宗政銘已經逃了,接下來怎麼辦需得請宗政徽示下。
鬼怖對衛六郎道:「一會兒你帶尹大人進去。」
衛六郎:「哦。」
鬼怖又看向尹崇山道:「對了,尹大人,你可看見我七弟了?」
尹崇山道:「啊,聽青龍部的人說,有個年輕人拿著我的令牌打聽聖女與程姑娘是否出了王宮,那個侍衛不清楚,他就自己進去找了,原來是七公子嗎?說來也怪,我在王宮沒看見他。」
「宗政銘呢?」鬼怖問。
尹崇山扼腕:「他挾持太后逃了!我的人去跟,可惜跟丟了!」
兄弟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
衛六郎訥訥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鬼怖捏緊了拳頭:「恐怕就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