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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廷也過去見了祖母。
半路他遇上二哥,倆兄弟一起。
「魯家?」聽完扶蘇的稟報,衛老太君冷冷一哼,「想當年你祖父征戰歸來,老魯國公恨不能站在城門口給你祖父提鞋!如今年紀大了,倒是越發糊塗了,竟放任自己兒子干出這等卑污無恥的勾當來!」
「祖母。」衛廷開口。
衛老太君擺擺手:「行了,這件事你們兩個不用管。我還沒死!不過是沉寂了幾年,個個兒都當衛家是軟柿子!」
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天大地大,祖母最大,祖母戲癮過得差不多了,該過把手癮了。
翌日大清早,衛老太君帶著衛家女眷殺去了魯國公府。
她杵著比人還高的虎頭拐杖,上了年紀仍氣勢不減,再加上孫媳婦兒們一個個英姿颯爽,門口的小廝一下子呆住了。
「這這這……這是衛家女眷嗎?」
眾人一字排開,殺氣肆虐,不知道的還當是大軍來踏平魯國公府了。
衛老太君拐杖往地上一杵:「讓魯政給我滾出來!」
魯政,現任國公爺,老國公的嫡長子,梁王妃的親生父親。
小廝被她嚇到失語,忙不迭地去了。
魯三小姐在宮宴上遭到了諸葛青的拒婚,消息早已在京城傳開,魯國公府顏面大跌,這兩日魯政一直在家閉門謝客。
當聽說衛家人上門鬧事時,他還是出來了。
與他一道現身的有魯國公夫人與他的五個兒子。
看著衛家女眷在衛老太君身後一字排開,個個拿刀拿槍,一副要殺人的陣仗,魯政眉頭一皺:「衛老太君,您這是何意?」
衛老太君不屑道:「何意?哼!你倒有臉來問我!你們私底下幹了什麼陰私腌臢的手段,你心知肚明!」
魯政的臉色沉了下來:「衛老太君,我敬您是長輩,不想與您爭執,不過,您也別倚老賣老,大清早的就來魯國公府給我潑髒水!」
衛老太君譏諷道:「你們的門前夠髒了,潑糞水都是在給你們洗地呢!」
此話一出,被動靜吸引前來圍觀的百姓簡直笑不活了。
從前只知老太君功夫厲害,原來嘴皮子也如此利索。
老太太可太好玩了。
魯政的一個兒子忍無可忍,指著衛老太君呵斥道:「你這臭老婆子,瞎說什麼呢?」
啪!
陳氏一個大耳刮子呼了過來,直接就把人呼飛了!
魯岩重重地撞在門口的石獅子上,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圍觀的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可是梁王的小舅子啊,衛家女眷二話不說就揍了。
之前是誰說衛家兒郎戰死後,衛家人就慫了的?
這若是慫的話,天底下所有男人不都變成軟蛋了?
見最小的兒子被人打傷,魯政怒火中燒:「天子腳下上門行兇,你們眼裡可還有王法?」
「兒啊——」魯國公夫人撲過去,將受傷的小兒子抱進懷裡,魯家五子,長子與幼子是她的骨肉,其餘幾個是庶出。
她心疼得無以復加,眼眶發紅地望向衛老太君一行人,「你們為什麼要傷我兒子?我們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在大殿上攪黃我們與諸葛先生的親事倒也罷了,如今還變本加厲,上門來找我們的茬兒!」
眾人一聽愣住了。
聽國公府所言,西晉的那位諸葛先生拒婚是別有內情?
「我聽說衛家的七少奶奶是諸葛先生的大夫,一定是她以醫術做要挾,逼迫諸葛先生不娶魯家人。」
「她為什麼這麼做?」
「不想魯家人來搶走諸葛先生這棵大樹唄!」
「如果是這樣,那可過分了啊。」
衛老太君聽到人群里的非議,並未被激怒,而是冷笑著看向魯國公夫人:「呵,你們先去找皇后為你女兒與蘇陌提親,皇后拒絕了,你們轉頭就打上了諸葛先生的主意。怎麼?你家女兒是公主啊?天底下的好男人都任你們魯家來挑!是不是你們挑剩了才輪到皇族真正的公主啊!」
啪!
這無形又是一個巨大的耳光。
魯國公夫人當場被懟懵了。
眾人也沒料到居然有此內幕,既如此,諸葛先生拒婚就是情理之中了呀。
別人不要了才找過來,當我是冤大頭呢?
這麼一看,魯家有夠不要臉的啊。
諸葛青畢竟是西晉的謀士,他在京城民間的名聲還不顯,可蘇陌是全京城女子夢寐以求的情郎,就這種不要臉的人家也好意思打蘇公子的主意。
我呸!
魯家一下子裡外不是人。
衛老太君見氣氛烘得差不多了,趁熱打鐵,將柳五爺與秦三爺給李家做籠子的醜事揭露了,當然,省去了李婉親自去找他們二人的那一段:
「若非我們衛家留了個心眼,怕是還查不到你們魯國公府的頭上!」
眾人再次指指點點了起來。
「李老夫人屍骨未寒,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李家的頭上,不要臉啊!」
「這哪裡是不要臉?是狼心狗肺!」
「別侮辱狗和狼。」
「……」
「你們魯家的這些陰私手段,我們衛家玩不來!我今日來只有一個目的——替李家討回公道!也讓那些想通過這種手段來打壓衛家的宵小睜大狗眼瞧瞧,我衛家別說還剩一根獨苗,就算不剩了,也不是你們這群孬種可以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