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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佩服得五體投地:「王家的人脈很廣的,你們在他家的宴會上,還談下了不少別的生意吧?」
蘇小小要面子:「嗯,還有個什麼趙家,及笄宴來著,另外兩個不記得了。」
孫掌柜繼續呵呵,是啊,接下了,可也全都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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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天色也還早。
沈川想帶她去府城轉一圈,她搖頭拒絕:「我得去一趟青雲庵,替人送點東西。」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沈川不好強留。
不過當他去結帳時,卻被告知,帳已經結過了。
沈川望著漸漸駛遠的馬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說好的我做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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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債主,東家,我該稱呼您什麼好呢?」
馬車上,孫掌柜皮笑肉不笑,「賠了五兩,方才那一桌五兩,咱們這一日,負利潤十兩。您是不是錢多燒得慌?要不少讓我還個二十兩?」
蘇小小淡淡睨了他一眼:「敢少還一個銅板,試試看!」
她是覺得,沈川在府城過得並沒有想像中的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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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馬車抵達山腳。
青雲庵坐落在半山腰,他們又爬了半個多時辰,臨近酉時才總算進了庵堂。
孫掌柜累得喘息如牛:「早知道……早知道這麼累……我就陪小伍……在馬車上歇著了……我做什麼……要跟你倆來湊熱鬧……」
蘇小小也喘,但沒他喘得厲害。
上次與虎搏鬥,似乎突破了體能的極限,她能感覺到身體素質又往上提了一個檔次。
蘇二狗活蹦亂跳的,東張西望看個不停。
庵堂並不像繁華的市井,沉寂寂的,他看了兩眼就感覺到無聊了。
青雲庵有些了,磚瓦上古樸陳舊,散發著被歲月侵蝕的痕跡,牆角的青石板上長了不少綠苔蘚,雨天會打滑。
蘇小小進了庵堂大門。
一個正在灑掃庭院的小尼姑抬起頭來看向他們:「施主,你們是來上香的嗎?」
蘇小小自懷中掏出一封信函:「我找慧覺師太,有位姓符的故人托我帶東西給她,這是那位故人的信,慧覺師太看過便知是誰了。」
「哦……施主請稍等。」小尼姑放下掃帚,拿了信走過穿堂,去了後排的禪房。
須臾,她折了回來,對蘇小小道,「施主,裡邊請。」
一間禪房內,蘇小小見到了一個與符大娘差不多年紀的師太。
不知是否為出家人的緣故,她看上去十分寧靜平和。
「慧覺師太。」蘇小小打了招呼。
慧覺師太坐在桌邊,她放下符大娘的信函,溫和慈祥地看了蘇小小一眼:「蘇小施主,請坐。」
蘇小小在她對面坐下。
對於她能叫出自己的姓氏,蘇小小並不意外,想必是符大娘在信中提到了。
慧覺師太微笑:「是汀嵐讓你來的?她這一年過得怎麼樣?」
汀嵐?
符大娘的名字嗎?
怪好聽的。
蘇小小道:「我也剛認識符大娘不久,過去一年不敢說,她最近兩個月……還行,年前在家中摔斷了腿,目前沒什麼大礙了。」
慧覺師太搖了搖頭:「就知道她報喜不報憂!當真無礙了嗎?」
「嗯,恢復得很好。」蘇小小說。
確實恢復得不錯,再有半個月就能拆夾板了,血壓也控制住了,與鄰里關係和睦。
符大娘如今過得很滋潤呢。
慧覺師太溫和地看著蘇小小,她能從對方的表情里感受出來,汀嵐過得不錯。
蘇小小沒在禪房待太久,講了些符大娘的近況,又把符大娘囑託她帶過來的養生丸遞給了慧覺師太。
慧覺師太收下後,給符大娘回了一封信,又讓幾個小尼姑取來了幾大麻袋東西。
蘇小小打開一瞧。
好傢夥,全是上等的茶葉與乾貨!
敢情符大娘的好東西全是從慧覺師太這兒來的?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久居深山的慧覺師太,又是如何弄到這麼多上等茶葉與乾貨的呢?
總感覺這個師太不簡單吶……
慧覺師太也送了蘇小小一袋茶葉。
蘇小小還得趕回客棧,不宜久留,謝過之後便向慧覺師太告辭了。
慧覺師太忽覺不舍:「其實天色不早了,蘇小施主若不嫌棄,可以留宿庵堂。」
屋子裡的小尼姑們聽到這話,一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巴。
師太居然留宿一個小施主了?
你明明連香客都不見的!
若蘇小小是一個人,倒也不介意的,可蘇二狗與孫掌柜他們無法留宿庵堂,她不能撇下二狗。
「抱歉,我是和弟弟還有一位掌柜一同上山的。」
蘇小小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拒絕。
慧覺師太瞭然,不再強留,只是對蘇小小道:「蘇小施主,下次若來府城,可否再來陪貧尼說說話?」
蘇小小有些意外。
她應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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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出了慧覺師太的院子。
臨走時,她給慧覺師太留了一盒自己做的點心。
蘇二狗與孫掌柜不知上哪兒去了,蘇小小沒瞧見他倆,倒是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熟人。
說熟人不大合適。
畢竟只在今日晌午見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