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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修的神色一言難盡:「高興成這副德行?」
隔壁景弈的營帳傳來動靜,衛廷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一臉春風得意地進了景弈的營帳,翹起來的唇角怎麼也壓不下去,想到馬上要做爹了,他的身上開始籠罩起了一圈慈父的光輝。
雖然已經給三個小崽子做過爹了,但那三個小崽子太氣人了,這一回一定是個乖乖軟軟的小可愛。
景弈剛醒,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看見衛廷,先是微微錯愕,驚訝對方從烏鎮回來了,隨後便感覺衛廷似乎哪裡不對勁。
衛廷在他床邊坐下,關懷備至地看著他:「小弈,你感覺怎麼樣?」
景弈一個激靈,直接被他嚇清醒!
景弈無比驚嚇地看著他。
衛廷探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摸了摸景弈額頭,慈父一般溫和地說道:「還有些燙,別擔心,一會兒給你拿藥來。」
景弈更驚嚇了。
他嚴重懷疑衛廷是不是去找赫連鄴,被赫連鄴打壞腦子了?
衛廷的眼神逐漸變得慈祥:「你傷得很重,失血過多,差點兒就搶救不過來,是我給你輸了血。」
景弈已經開始去摸劍了。
衛廷以為他沒聽懂,很是耐心地指了指他的胳膊:「就是,你體內流著我的血,如果你特別想的話,我不介意你叫我一聲爹。」
景弈一劍劈了下去——
……
周醫官給蘇小小端了一碗紅棗粥過來,給蘇小小補氣血。
蘇小小問他景弈如何了。
周醫官道:「白日裡我去看過幾次,給景小侯爺換了藥。我方才從那邊過來,似乎聽到景小侯爺的營帳里有聲音,不知是不是醒了。」
蘇小小去了景弈那邊。
可是景弈已經再次昏睡過去了。
——那一劍沒劈到衛廷,自己倒虛脫暈了。
蘇小小來到床前,疑惑地問道:「不是醒了嗎?」
衛廷面不改色地說道:「又睡了。」
蘇小小檢查了景弈的傷勢,周醫官已經給換過藥了,傷口並無發炎的跡象,就是有些地方的紗布脫落下來了。
她回頭看向衛廷。
衛廷虎軀一震:「你看我幹嘛?你懷疑是我扯的?我沒事扯他紗布做什麼?他自己亂動的!」
蘇小小一臉狐疑:「你確定不是你惹他了?」
就你那尿性,會好心來看景弈?
衛廷甩了甩袖子,雙手背在身後,嚴父氣場全開:「嗤,我一個大人,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蘇小小也沒證據,只得先收回質疑的目光,給景弈重新包紮好,出去熬藥。
她一走,衛廷咻的閃到床前,無比欠抽地顯擺道:「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昏睡了也不得安寧的景弈:「……」
來道天雷,我和他,總得劈死一個吧!
第665章 665 廷哥出手
當蘇小小端著熬好的湯藥過來時,總感覺昏睡中的景弈更生無可戀了。
蘇小小嚴肅地看向衛廷:「你確定沒對景弈做什麼?」
衛廷一臉無辜:「他好歹是我拿命救回來的人,我能不盼著他點兒好嗎?我見他昏迷不醒,方才還好心和他說話。」
蘇小小問道:「你和他說什麼了?」
衛廷眼神一閃:「咳,沒什麼。外面在叫我,我先出去了!」
他雙手背在身後,邁著老父親的步伐走了出去。
有關蘇小小喜脈的事,秦滄闌與幾人商議過後決定在暫時不對外宣布,蘇小小沒意見,衛廷也沒意見。
蘇小小該吃吃,該喝喝,該點兵就點兵,練兵交給衛廷。
沒人懷疑什麼,畢竟在衛廷到來之前,秦滄闌與蘇陌都給赤影軍練過兵,何況赤影軍里有不少衛家的舊部,大家對衛廷的接受度還是挺高的,就是稱呼從少爺變成了姑爺。
另一邊,冷奎的兒子冷釗從北燕回來了。
他一進營地便聽說冷珏被處置了,冷珏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他心如刀割。
「爹!您怎麼能讓珏兒被人給處置了呢?不論珏兒犯了什麼錯,他是您的親孫子啊!」
冷華的營帳中,冷奎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救下珏兒?」
冷釗握拳道:「您才是邊關主帥,秦滄闌有何資格越俎代庖?」
冷華嘆氣:「父親,梁王來邊關了,如今他已任命秦滄闌暫時官復原職。」
其實蘇小小殺冷珏是在此之前,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計較也沒意義了,總之就是有梁王撐腰。
冷釗納悶道:「梁王幾時與秦滄闌攪和在一起了?」
冷華搖搖頭:「不清楚,梁王是與秦滄闌的孫女一道來邊關的,具體做什麼梁王一直不肯透露。梁王被困在葭縣,那丫頭招兵買馬救了梁王,還在梁王面前上眼藥,說是我們害了梁王。總之,如今的形勢對我們冷家十分不利。」
冷釗眯了眯眼:「難怪方才我從秦家的營帳過來,看見秦滄闌坐在板凳上一個勁兒傻樂,原來是官復原職了,笑得那麼大聲,好似生怕誰不知道似的,他是故意在落冷家的顏面!」
冷奎看看冷釗,又看向他身後的黑衣年輕人:「你們兩個,此去北燕可有收穫?」
冷釗將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北燕打算請西晉出兵,被西晉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