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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崢先發制人:「義父,昨晚的事怎麼看都像是一場陰謀。針對百花宮,也針對我。我昨晚……把雲凜狠狠得罪了。」
他將與雲凜對峙了一個時辰的事說了,還講了自己今日被百花宮針對,把自己塑造了成一個妥妥的冤大頭。
他與雲凜鬥起來,獲益者會是誰呢?
夏侯彥已死,夏侯鈺重傷在床,又與夏侯崢是親兄弟,一貫齊心。
那麼只剩夏侯瑾了。
第1102章 1102 都是人精
謝瑾年的馬車剛駛入城主府,一名心腹侍衛便立刻迎了上來,小聲地向葉荀稟報了一番。
葉荀放下帘子:「知道了。」
心腹侍衛不著痕跡地退下。
葉荀看向謝瑾年,神色凝重地說道:「公子,大公子居然將矛頭引向了你。以城主多疑的性子,怕是——」
葉琅義憤填膺地握緊拳頭:「昨晚明明是他自己賊喊捉賊,沒得逞又禍水東引給了我們,真是好不要臉!」
兄弟四人表面和諧,暗地裡的鬥爭並不少。
謝瑾年司空見慣,對夏侯崢的栽贓並不意外。
「公子,怎麼辦?」葉荀問。
謝瑾年風輕雲淡地說道:「先回院子,洗個澡,換身衣裳。」
葉荀與葉琅面面相覷了一眼,大難臨頭還能如此鎮定的,唯有他們公子了。
謝瑾年回院子,舒舒服服地沐浴完,披散著一頭烏黑如緞的長髮走出來。
他面龐白皙,五官精緻,是一副世間罕有的好皮囊。
不過他總是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時常讓人忽略他的傾城之色。
五虎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這個人……也太好看了喂!
謝瑾年來到鳥籠子前,修長如玉的指尖在鐵籠上點了點。
五虎回神:「嘰呀!」
幹嘛?
謝瑾年漫不經心地說道:「在我身邊做了那麼久的小細作,我很生氣。」
五虎:「如意愛你。」
謝瑾年:「花言巧語對我沒用。」
五虎小聲嗶嗶:「爺爺個姥姥。」
謝瑾年:「……」
謝瑾年將鳥籠子提了起來:「想讓我原諒你,沒這麼容易。我身邊不留沒用的人,還有鳥。」
五虎:同是被坑人(鳥),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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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年穿戴整齊束了發,帶上兩隻鳳凰鳥去了夏侯卿的寢殿。
夏侯崢還在。
在千山島,不必通傳就能直接進入的除了夏侯卿這位城主,便只有夏侯儀與凌雲。
謝瑾年對此從未有過不平衡。
他老老實實地等待下人的通傳,直到夏侯卿同意見他。
夏侯卿見他拎著兩隻鳳凰鳥入內……籠子上還打著個喜慶的結,眉頭不由地一皺。
「見過義父。」
謝瑾年放下籠子,拱手行了禮。
夏侯崢打量著義父神色,淡淡地笑了:「二弟,你這是做什麼?」
謝瑾年說道:「百花宮送了一對鳳凰鳥,我拿來獻給義父。」
頓了頓,補充道,「是雲凜親自挑的,說這兩隻比較容易養活。」
一聽是兒子挑的,夏侯卿沒話說了。
但他見老二是有正事:「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謝瑾年如實道:「前半夜一直在院子裡歇息,後半夜跟著兩位長老去了百花宮,一直到方才才與兩位長老一起回來。」
夏侯崢另有所指地問道:「二弟,你不妨再好好想想?確定沒幹點別的?」
謝瑾年朝他看了過來:「大哥此話何意?」
夏侯崢道:「大牢守衛森嚴,宇文汐與宇文懷沒那麼容易拿到鑰匙,你覺得會是誰給他們的?」
謝瑾年一臉冤枉:「大哥是在懷疑我?」
夏侯崢沒直接回答他的話,但言辭間算是默認了:「我問過義父了,昨夜是你主動請纓去搜查百花宮的,為何?」
謝瑾年嘆道:「我只是想為義父分憂罷了,絕對沒有要與大哥搶功勞的意思。」
夏侯卿看了夏侯崢一眼。
真論起來,四個義子裡,老二是最與世無爭的。
反倒是老大自詡長子,處處壓了弟弟們一頭。
謝瑾年道:「說起來,大哥昨晚的舉動確實有些不妥,明知雲少宮主吃軟不吃硬,就不該拿大哥的身份去壓他。他和義父一樣,其實是很明智、很講道理的。」
短短一番話,既誇了夏侯卿,也誇了凌雲。
別看夏侯卿總與凌雲鬧不痛快,可他的兒子他能說,別人是萬萬不能講他半句不好的。
夏侯崢說得罪了凌雲,又何嘗不是在影射凌雲肚量小、愛與人計較?
對比之下,謝瑾年的說辭就令人舒服多了。
夏侯崢趕忙說道:「義父,我沒有拿大哥的身份去壓雲凜!」
謝瑾年一臉無辜:「雲少宮主是這麼和我說的,難道他故意撒謊?」
夏侯崢多大的臉,值得雲凜親自下場抹黑他?
夏侯卿看向長子的眼神帶了一絲不悅。
夏侯崢握緊了拳頭。
夏侯卿又問道:「雲凜可生氣了?」
謝瑾年微微一笑:「起先是有些生氣,說義父不信任他,他是義父親兒子,多求幾次,義父自然會心軟,何必耍這種手段?他還說,『大不了捧著我娘的牌位過來,看我爹疼不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