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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上了扶蘇。
不叫尉遲修是因為尉遲修只會嘴皮子上的吃喝嫖賭,事實上他這人過得比和尚還清水。
扶蘇就不同了,作為暗衛,他是接受過全方位的訓練的,其中就包括吃喝……沒有嫖,衛家人不嫖。
以及賭。
二人進了昨日盯梢過的那間賭坊。
二人贏了一晚上,贏得賭坊的老闆七竅生煙。
拂曉。
扶蘇去了趟茅房,回來時在衛廷身邊耳語道:「大人,有個人鬼鬼祟祟地出去了。往大理寺的方向去的。」
衛廷不動神色地說道:「去給蕭重華遞個信。」
扶蘇問道:「大人你呢?」
衛廷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再掙點家用。」
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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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賭坊出來,扶蘇七彎八繞,甩開跟蹤自己的賭坊小夥計,施展輕功去了三皇子府。
他沒走大門,直接進了蕭重華的院子,成功被景弈一刀架在了脖子。
扶蘇:呃,失策了……忘了蕭重華身邊有個景小侯爺。
這個他確實打不過。
景弈的傷勢痊癒了,也是這兩日才來三皇子府的。
「我家少爺讓我來的!」
扶蘇立刻說道,唯恐慢一秒自己腦袋就搬家了。
景弈在衛廷身邊見過扶蘇,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少爺指的是衛廷。
他冷聲問道:「衛廷讓你來做什麼?」
扶蘇正色道:「我家少爺讓我給三殿下帶句話,白蓮教的人要動手了。雖不知他們想幹什麼,但是三殿下還是儘快趕去大理寺的好,若是晚了,興許就來不及了。」
大理寺的牢房內,值守了一整晚的侍衛困頓地打了個呵欠。
他望了眼牆壁上的沙漏。
再堅持一刻鐘,換崗的同伴就來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朝這邊走來。
「什麼人?」他瞬間警惕。
「是我。」一個獄卒拎著一個大食盒過來,「該給犯人送飯了。」
「這麼早?」侍衛皺眉。
「我第一日上值,怕遲到了,便早些過來了。」獄卒說著,掏出腰間的令牌遞給他。
侍衛檢查完令牌還給他:「進去吧。」
「誒。」
「等等。」侍衛又叫住獄卒,「有沒有好吃的?」
侍衛笑了笑,解下腰間的布袋:「我留著自個兒吃的幾個肉包子,請您笑納。」
侍衛將包子拿了過來,擺擺手讓他走了。
獄卒拎著食盒,挨個牢門發一盤。
越往裡,犯人越特殊。
獄卒發著發著就來到了轉角處,他回頭望了眼昏昏欲睡的侍衛,眸光一涼走向了盡頭的那間牢房。
飯菜里下了點蒙汗藥,犯人吃過之後,全都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獄卒拿鑰匙打開牢門,躬身入內。
蓬頭垢面的何護法坐在髒亂不堪的地上,背靠著冷冰冰的牆壁,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獄卒低聲道:「天地萬象。」
何護法下意識地說道:「萬民歸一。」
何護法猛地睜開眸子。
獄卒掏出另一塊令牌,展示給何護法。
隨後他將令牌收好,在何護法對面坐了下來。
何護法忙望向其餘的牢房。
「別看了,他們睡著了。」獄卒說。
何護法放下心來,但仍舊壓低了音量,謹慎地問道:「你來做什麼?這裡很危險,多一個人被抓住,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獄卒道:「教主有新命令。」
何護法即刻坐直了身子,神色變得莊嚴肅穆起來。
獄卒遞給他一個藥瓶:「請何護法,為白蓮教獻身。」
何護法一怔。
獄卒淡淡問道:「何護法捨不得?」
何護法捏緊了拳頭道:「我沒招供,一個字也沒有,我絕不會出賣教主的!」
獄卒道:「這是教主的命令。」
在白蓮教,每個教徒都必須絕對服從教主,這是白蓮教的規矩。
何護法緩緩接過了藥瓶:「我死後會怎樣?」
獄卒道:「你的家人會被善待,餘生無憂。」
何護法笑了笑:「我自然知道白蓮教不會虧待我家人,我是問,我死後,你們打算怎麼做?」
獄卒道:「這顆毒藥是蕭重華給你的,他擔心你將他攀咬出來,決定殺你滅口,另外,你的住處會搜出與蕭重華勾結的證據。」
何護法道:「真是算無遺漏。」
獄卒站起身來,恭敬地行了一禮:「恭送何護法上路。」
何護法垂眸一笑,仰頭,將手中的藥丸吞入腹中。
獄卒的身子又往下福了福,這才帶著食盒離去。
他剛走,景弈便從後門進了大牢。
他抓起閉眼倒地的何護法,一掌拍上他後背,將他腹中的毒藥震吐了出來!
何護法難以置信地看著景弈,又看向不疾不徐走來的蕭重華,臉色一變。
蕭重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靜如天山上的瑞雪:「何護法,你當真甘心赴死嗎?」
何護法冷冷地撇過臉:「我不會背叛教主的!你若是以為救了我,我便會效忠於你,你死了這條心!」
蕭重華淡淡一笑:「我可沒讓你背叛你們教主,你家人在白蓮教,我是有多傻才會讓你來投靠我?我只是有個疑惑,你貴為白蓮教的護法,在白蓮教的地位舉足輕重,並且白蓮教將你的家人握在手裡,根本不用擔心你會背叛他們。那麼,他們為何要殺你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