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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付定金。」張二柱也極為爽快,「至於具體多少錢,做完了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超過五兩。」
五兩?
要知道,朝廷一直管制的除了鹽,便是鐵,鐵在古代是很貴的。
「你確定?」
張二柱見蘇小小一臉震驚,想了想,說道:「那就二兩。」
蘇小小:「……」
這是自己砍自己的價,讓別人無價可砍吶……
蘇小小最後去的是周阿婆家。
她就在自家隔壁的隔壁,之所以把她放在最後,是因為這樁生意可能會談得最久。
「是大虎的娘吧?」周阿婆笑容滿面地把蘇小小請進堂屋,倒了一杯熱茶。
蘇小小突然感覺自己在巷子裡出了名……
周阿婆的年紀有些大了,巷子裡的街坊,似乎不論輩分都叫她一聲周阿婆。
「你具體想挑幾個什麼樣的?幹什麼活兒?」周阿婆笑著問。
蘇小小道:「我想要一個車夫,四個藥童,最好能有兩個女藥童,懂不懂醫理不打緊,我們可以教,另外,也需要一個廚子和一個做灑掃的長工。」
周阿婆道:「別的都好說,就是女藥童……」
在大周,女子行醫的極少,姑娘家出去幹活兒,也多是做丫鬟、做繡娘……
她說道:「我試試吧,你明早來我家看看。」
翌日,蘇小小一大早便來了周阿婆家。
聽周阿婆昨日的語氣,她只是試試,不一定能找齊,然而當蘇小小看著滿院子的男女老少,忽然有點懷疑周阿婆對「試試」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這群人里,周阿婆推薦了一個車夫阿中,二十多歲,模樣周正。
周阿婆道:「別看他年輕,做事挺老道,對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
蘇小小問了阿中幾個問題,小伙子不驕不躁的,談吐清晰,身板兒也夠結實。
到了周阿婆這裡,價錢就不便宜了。
一個車夫五兩,這是付給周阿婆的介紹費,至於車夫的工錢,得蘇小小另外與車夫結算。
蘇小小捏了捏荷包,真肉痛啊。
藥童是一個機靈的小伙子,叫小韋,十七,從前在別的藥鋪當過夥計,略識得幾味藥材。
周阿婆道:「韋哥兒,日後你就跟著夫人了。」
聽到這聲「韋哥」,蘇小小險些被茶水嗆到。
蘇小小沒再挑到另一個滿意的男藥童,倒是兩個小姑娘入了她的眼。
一個十二歲,叫鶯兒,小圓臉,笑起來左右各有一顆小虎牙,臉頰上長了一點雀斑,是個靈氣十足的小姑娘。
另一個是年長鶯兒兩歲的杜鵑,瓜子臉,眉清目秀,識字。
周阿婆道:「原先是官家的小姐,家裡犯了事兒,被買去教司坊,年紀小,教司坊正養著呢。」
言外之意,再過上一兩年,她就得賣身接客了。
蘇小小來到她面前,淡淡問道:「你從前是官家小姐,我買下你,你可吃得了下人的苦?」
杜鵑跪下來,磕了個頭:「回夫人的話,奴婢本是庶女,在家中也不受寵的。只要不讓奴婢淪落風塵,奴婢願為夫人當牛做馬!」
蘇小小問了韋哥兒與鶯兒、杜鵑的價錢。
周阿婆伸出手指。
蘇小小:「十兩?」
周阿婆:「一百兩。」
阿婆,你有點黑呀……
不過很快,蘇小小就明白為何他們的價錢要比阿中貴了。
他們是奴籍,買回去簽的是死契,他們將來想走,是必須從蘇小小手裡贖身的。
並且他們的工錢比其餘人低,甚至不給也行。
廚子與灑掃的長工是一對中年夫婦,也是一人十兩。
這十兩買的是他們三年的工期,和阿中一樣。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蘇小小一邊上學,一邊做國子監的點心生意。
七天後,劉四合那邊完工了。
蘇小小去看了他做的牌匾,黑底金字,莊嚴霸氣,比蘇小小想像中的還要完美。
就是貌似有點兒沉,也不知是什麼木頭做的。
劉四合見小丫頭對著牌匾左看右看,只當她是擔憂牌匾的質量。
他拍拍胸脯道:「放心,風吹日曬,保你一百年不腐!」
蘇小小:啥木一百年不腐呀……總不會是金絲楠木……
想多了,一個街坊里的小木匠,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名貴的木頭?
劉四合叫上幾個弟兄,把家具與木板搬去了醫館,該擺的擺上,該裝的裝上,一下午時間,鋪子便大變了樣。
牌匾等到開張那日再掛,蘇小小先收在了帳房。
又過兩日,張二柱也將刀具做出來了,他果真只收了蘇小小二兩。
符郎中找人算了個黃道吉日——本月十八,宜開張。
然而就在開張的前一晚,第一堂出事兒了。
第269章 269 生意上門
因為第二日要開張,大傢伙兒在醫館收拾了一整天,一直到忙到深更半夜,正準備打烊時,一個婦人扶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過來了。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兒子!」
符郎中剛檢查完藥櫃,聽到夫人的叫喚,忙走了過來:「我瞧瞧!」
婦人看了眼受傷的兒子,哽咽問道:「我是聽說你們仁心堂醫術高明才過來的,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