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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道:「據說是有要事啟奏。」
景宣帝皺眉:「去御書房,你去和嫻妃說一聲,朕明日再去看她。」
御書房內,景宣帝見到了冒雨前來的秦滄闌。
秦滄闌來面聖,自然得注重儀容,他的下擺與鞋子濕透了,身上的衣冠卻是一絲不亂。
皇帝和顏悅色地問道:「秦愛卿這麼晚入宮,是有何事啟奏啊?」
秦滄闌啪的撩開下擺跪下,啟聲道:「陛下,臣與華音的兒子……回來了!」
第219章 219 徹底拆穿
這話聽得景宣帝一頭霧水。
景宣帝想了想,問道:「護國公……出京了嗎?回來就回來,值得你如此興師動眾?出個京城而已,沒稟報,朕也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生氣。」
一般來說,這種有爵位在身的大臣是不得私自離開京城的。
不過,倒也不值當大半夜跑來請罪不是?
秦滄闌正色道:「臣的意思是……臣與華音真正的兒子回來了,府上的護國公……並不是真正的秦徹!」
他說著,拱手請罪,「臣有罪,混淆了護國公府嫡系血脈,害陛下也遭受蒙蔽,請陛下降罪!」
……
「……事情就是這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如果不信我,我也沒辦法,你自己去找大哥問吧。」
書房內,秦海按耐住胸腔內翻滾的怒火,將秦徹的身世膈應地說了。
沒人知道他內心究竟經歷多大的痛苦與掙扎。
這簡直是這輩子最操蛋的事了。
老天爺一定是看不慣他遊手好閒又敗家的做派,所以給了他一連串響亮的耳光。
秦徹雙目如冰地看向秦海,眼底已然有了一絲魔怔:「我不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秦海頭疼地說道:「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你娘和我……」
秦徹厲喝:「你住口!不許你侮辱我娘!我娘只有我爹一個丈夫,沒與其他任何男人有染過!」
秦海欲言又止,半晌,不耐地擺擺手:「行行行,你愛咋咋,反正大哥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你有啥不接受的,等大哥回來了,去找大哥吧!」
秦徹死死地拽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
昏黃的燭燈落在他一側的臉頰上,照得他眼底反射出陰鷙的光。
秦海起身走了,到門口又停下腳步,皺眉朝他看來:「你就知足吧,好歹還是我們秦家的骨肉!」
若真是外頭的野種,死一百次也不夠!
想到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純純大冤種,秦海煩躁得不行。
「這特麼都啥事兒!」
秦海氣急敗壞地走掉了!
屋外的雨明明已經停了,卻不知為何,又來了一陣電閃雷鳴。
狂風將桌上的蠟燭撲滅,屋子裡忽明忽暗,顯得秦徹整個人陰森森的。
他呆愣了許久,忽然猛地抬起胳膊,一把將桌上的瓷器與字畫拂落!
他雙目發紅地咆哮:「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
啟祥宮。
嫻妃坐在貴妃榻上,一隻手捧著書,一隻手撐住腦袋。
她是想飽讀詩書的,奈何時常一翻書就困了。
轟隆一聲巨響,嫻妃驚得身子一抖,手裡的書啪的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宮女忙躬身拾起來,雙手呈給嫻妃。
嫻妃懶得伸手去接。
這時,伺候了她多年的桂嬤嬤端著一碗剛煮好的冰糖燉燕窩走了進來。
桂嬤嬤將燕窩放在小桌上,又拿過那本宮女遞過來的詩集:「你下去吧。」
「是。」
宮女恭敬退下。
桂嬤嬤把詩集擱在桌上,又端起燕窩,遞到嫻妃面前:「娘娘,你晚膳用得少,吃點燕窩吧。」
嫻妃揉了揉自己肚子上的肉:「不吃了,胖。」
宮裡的女人為了保持身材,一個比一個忌口,餓肚子是家常便飯。
嫻妃這個位份,又生了皇子公主傍身,按理說,不必再以色侍人。
奈何嫻妃不服老,見到後宮一茬又一茬的年輕秀女,愣是不肯輸給她們。
「陛下怎麼還不過來?」嫻妃嘀咕。
桂嬤嬤笑了笑:「會過來的。許是外頭下了雨,道路上泥濘難行,就走得慢了些。」
「皇后今晚唱的是哪一出?」嫻妃已經打聽清楚了,是皇后先給景宣帝送點心,景宣帝才過去坤寧宮的。
這可不像皇后的做派。
也不像景宣帝的。
景宣帝與皇后早已沒了夫妻情分,別說送點心,就算皇后親自為景宣帝洗手作羹湯,景宣帝也不會有所動容。
桂嬤嬤道:「娘娘,皇后畢竟是中宮。」
嫻妃冷哼道:「中宮怎麼了?無寵,又生不出兒子來,空頂著皇后的虛名罷了!要不是她女兒八字好,真當陛下多稀罕她!」
桂嬤嬤無奈笑了下,舀了一勺燕窩餵到她嘴邊:「娘娘,吃些吧。」
嫻妃到底是沒忍住,就著桂嬤嬤遞的勺子淺嘗了兩口,隨後她將碗輕輕推到一邊,再也不肯吃了。
這時,奉命前來傳話的太監帶來了景宣帝被人截走的消息。
嫻妃眸光一厲:「這次又是哪個賤人?」
桂嬤嬤道:「是老護國公。」
聽到不是後宮的女人,嫻妃神色稍霽:「是邊關又要打仗了嗎?」